「也不能这么说,是……」huáng希尧犹豫一下。「今儿一大早,宋姑娘胞来左轩找王公子,他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无法不听到他们的争执吵闹,最后还听见甩巴掌的声音,然后宋姑娘捂着脸颊,大哭着跑出来……」
「是宋姑娘被打?」金日轻蔑的哼了哼。「男人打女人,真是卑劣!」
「那位王公子,我实在不喜欢。」
「同感。」金日懒洋洋的看了一下天色。「不过我们究竟是旁人,也不好cha手他们之间的事。」
「那倒是。」huáng希尧双目忽凝。「啊,他们来了!」
王承先与汪映蓝甫自西跨院出来,眼前便是金日与huáng希尧横成一排挡住他们,一人一个请他们个别谈话。
huáng希尧对上了王承先。
「王公子,袁夫人说了,汪家住这儿她有责任,请王公子谨守礼教,别让她难做。」
「但我打算娶汪家小姐的。」王承先大声抗辩。
「即便如此,在婚事谈定之前,仍得慎行。」
王承先眼底闪过一丝yīn诡。「倘若我不允呢?」
果如金日所料!
「那么……」huáng希尧耸耸肩。「恐怕金公子就不得不写封信去问问王柔大人,他究竟是来打仗的,还是带孙子来相亲的?」
王承先不屑的低哼。「他敢!」
见他如此不在意,huáng希尧先是一怔,随即想到王承先与宋巧佳都不知道金日是位固伦贝子,难怪会做出这种轻视的反应。
「那么倘若是袁总兵呢?」
「袁总兵怎样?」
「只要袁总兵到王柔大人面前,稍微提两句说王公子的任xing而为使他家人颇为困扰,你想王大人会做何想呢?」
王承先窒住。
「打仗本就不该带上无关的人同行,偏你正事不做,老是追在女人后面跑,还为在战区效命的人带来困扰,」huáng希尧慢条斯理地说。「即便是一品大臣的王显绪大人,他也不敢纵容这种事吧?」
王承先哑口无言。
别人不知,他可清楚得很,其实他爹爹并不真有多耿介,但爹爹为人行事格外谨慎倒是真的,好不容易晋升为督察院左右督御史,爹爹更是战战兢兢,绝不会自落把柄给人抓,若真要说开这件事,别想爹爹会偏袒他。
易言之,他最好乖乖的收敛一点,别太嚣张自找麻烦,否则最后倒霉的只有他自己!
好吧,这条路不行走,他不会换另一条路吗?
至于另一边……
「汪姑娘,即便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找你做什么,」金日慢吞吞地说,不想费力掩饰对汪映蓝的厌恶。「既然寄人篱下,请别让我岳母大人为难,嗯?」
女人,他最憎厌的就是这种自诩清高脱俗的大小姐。
「汪家也曾帮过翠袖妹妹。」汪映蓝冷漠地反驳。
「但她不仅未曾为汪夫人带去任何麻烦,更保护你四处寻人帮忙,这点,她可比你懂事多了。更何况……」金日的语气更冷森。「她在汪家住了两个多月,却陪着你到处奔波三、四个月,算起来,她已经不欠你们汪家什么了!」
汪映蓝脸色微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想做什么,不过……」金日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别再犯傻了,以王显绪的谨慎持戒,甭想让他为令尊在皇上面前说话,他没那资格,也没那么傻……」
汪映蓝美眸轻垂,不语。
「你是个自私自傲的女人,但不蠢,不会想做『白工』吧?」眼带嘲讽之色,金日淡漠地道。「总之,你们在这儿生活得倍儿舒适,可比陪着令尊过苦日子好,请别再痴心妄想,反倒破坏了这份既有的安乐,明白了?」
因为他那种冷淡中透着高傲的命令语气,汪映蓝神色又变了。
「你又以为你是谁,竟敢对我如此说话!」
「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请问我哪里错了?」金日讥讪地反问。「记得那位算命先生曾对你言道,汪姑娘你压根儿没有任何值得自傲之处,如今看来,你并不曾反省……」
「你也只不过是个闲散宗室,又有何了不起?」汪映蓝冰冷地还击。
双眉高扬,金日反而笑了,笑靥比幼儿更纯真,「啧啧,可真被你抓到痛处了呢!」他夸张的说,倏又敛去笑容,目光严峻。「无论如何,你们一家子寄人篱下是事实,请自重,别让人说你们汪家人不知廉耻!」
最后一句指责委实太重,生xing冷傲的汪映蓝怎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