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
幽幽一句,吓得段清狂差点摔下椅子,转眼一看,纤雨和宝月居然都还在书房里一旁坐着,宝月歪着脑袋挂着一条亮晶晶的口水睡得正熟,纤雨则两眸大睁地望定他,一丝睡意也没有,唯有无尽的忧虑。
“纤雨,你怎么还在这儿?”段清狂惊愕地问。
纤雨袅袅起身徐步来到他身边,担忧地抚着他的脸颊。
“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段清狂笑着摇摇头。“真是,女人就是爱cao心。好吧!那我现在去睡了……喂!宝月,回你房里去睡啦!”说着,他扶着桌案起身,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砰一下坐了回去,手捂着胸口脸发青。
“清狂,你怎么了?”纤雨急问。
段清狂呆怔了一会儿才徐徐看向她,绽出笑容。“没什么,头有点晕而已,也许我真的是有点累了,我多睡两天好了。”他再次起身,慢慢的。
纤雨忙退开一步好让他走出桌案后,他又笑了一下,一步迈出去,然后倒下去。
“清狂!”
纤雨的呼唤声蒙胧地传来,好像隔着一层墙,但段清狂还是听得出来声音里的惊慌与恐惧,
他又怎么了吗?
知道了,她又在乱cao心了,女人就是爱cao心!
他明明就没事,好得很呀!
想如同以往一般告诉她同样的话,可是从刚刚开始,胸口就闷着一口气让他无法出声,眼前也好似被一层厚重的黑纱笼罩住,想挥开,但是有人抓住他的手,想叫那人放开他的手好让他挥开黑纱,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就是出不了声,反而有一口又腥又热的东西被他吐了出来……嗯!舒服多了……
“不好了,二少爷吐血了,二少爷吐血了呀!”
吐血了?
谁吐血了?他吗?
怎么可能,顶多就是吐口痰而已嘛!
满心不服气的人正想大力的给他吐槽回去,可是嘴甫始一张,却有更多又腥又热的液体争先恐后地继续往外冒,他呛咳着想停止、想硬吞回去,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吞不回去……
就算是口水,这也未免吐太多了吧?
不一会儿,他又开始觉得冷,很冷,越来越冷,冷得开始忍不住颤抖……
“不好,不好了,二少爷翻白眼了呀!”
搞屁啊!谁翻白眼了?到底是谁在破坏他的名誉?一定是那个混蛋宝月!真是的,拜托别乱叫好不好?又不是死鱼,他只不过是有点冷而已……jian吧,是很冷……他妈的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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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他怎么样了?”
“二少夫人,我只有一句话:千万千万不要再让二少爷劳心劳神或劳力了,要让他好好休养,他的身体非常孱弱,禁不得任何折腾,若是勉qiáng的话,只会让他越来越孱弱。”
“可是你之前并没有告诉我呀!”纤雨禁不住愤怒。大夫应该早点警告她的。
大夫无奈地瞟一眼chuáng上昏睡的人。“是二少爷不准我告诉二少夫人的,他保证他会自己小心注意,请我不要让二少夫人知道,免得二少夫人没事老cao心,我相信了他,这……应该也算是我的错吧!”
纤雨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这不能怪大夫,是他……”轻叹。“那么是因为去年的伤尚未完全痊愈吗?”只有受伤才会吐血。
大夫犹豫了一下。“不,应该说是后遗症。”
纤雨黛眉微皱。“什么意思?”
大夫又迟疑了会儿。“这……二少爷原是不准我说的,可是……我想还是让二少夫人知道比较妥当。老实说,二少爷的伤根本没有办法完全痊愈,他只能够一辈子躺在chuáng上静养。”
“-?!一辈子躺在chuáng上?”宝月、秀珠异口同声惊呼。“那不成了废人!”
而纤雨却是连惊呼都呼不出来,只满心痛楚地愕住了。
“这……”大夫勉qiáng扬了一下嘴角。“也不是说真的只能躺在chuáng上,而是说他不能下chuáng走动太久,最多散散步,也不能做任何事,顶多看本书,总之,他只能处在最平和的状况下安安静静地休养。”
“那还不是一样!”宝月脱口道。
纤雨悄悄阖上酸涩润湿的眼眸。
是的,这就是他们……不,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她?因为当时是他发下的誓言吗?
……无论到哪里都行,天堂、地狱、过去、未来、宇宙、异世界,我只求能与她白首偕老相爱一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这样也不可以吗?看你是要我一生穷困潦倒、三餐不继,或绝子绝孙、永远无法生育,甚至一辈子病魔缠身,躺在chuáng上做个废物也行,随便你挑吧!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