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雨不禁噗哧失笑。
“喂!”段清狂啼笑皆非。“你在耍我吗?”
“老衲不敢。”
“那另一位呢?!”见段清狂似乎要冒火了,纤雨赶紧转开话题,没想到还是转回到原来的话题。
“另一位嘛……”天太大师似乎有些忍俊不住。“如果施主太顽固,打死不肯接受某些事实的话,另一位的威胁自然也会出现,以便‘帮助’施主接受早就应该接受的事实。”
越听越感莫名其妙,段清狂顿时气结。“你……你……为什么你不能用我听得懂的语言讲话呢?”
天太大师叹息。“唉!施主实在没有慧根。”
“管你有没有慧根,我又不出家当和尚,”段清狂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有下面这一根就够了!”
“清狂!”纤雨又好笑又好气地斥骂。“你不要乱讲话!”
“谁教他净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段清狂没好气地为自己辩驳。
毕竟是道行高深的出家人,天太大师并没有生气,但他还是说了,“施主确实没有慧根。”
段清狂两眉一耸。“我有两颗蛋你要不要?”
“清狂!”纤雨听得脸都红了。
没想到天太大师竟然一本正经的拒绝了。“对不起,老衲不能要,施主虽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上天也对施主有所慈悲的补偿,施主将会生生世世富贵在身、子孙满堂,而且岁至八十八始逝。”
“哇~~八十八!”段清狂听得张口结舌。“那不成了老妖怪!”
纤雨笑了。“我陪你做老妖婆。”
眼角一瞄,段清狂也笑了。“那好,我们就做一对老妖夫妻吧!”
天太大师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老衲该说的都说了,容老衲告辞。”
天太大师一离去,文涤臣便迫不及待地跑来问:“人师到底说了些什么?”
段清狂瞥一眼纤雨,继而咧嘴一笑。
“他说我们会做一对老妖怪!”
“嗄?!”
虽然听不懂天太大师到底在说什么,但至少段清狂明白那个家伙的威胁并不会真正伤害到他们,所以,他也不再那么愤怒焦躁,急于要下chuáng想办法了。
反正再急他也下不了chuáng。
一转眼又到中秋,段清狂终于可以下chuáng走两步了,却仍然没有足够的jīng力到主园去单独应付那一大堆人,正一个人烦恼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文涤臣“又”来了。
“那是什么?”段清狂死眼瞪住那个文涤臣送来的东西:心里已经gān倒文涤臣全家人一百次了。
文涤臣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椅子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椅子!”段清狂没好气地说。“俪园又不缺椅子,你拿那玩意儿来gān嘛?”
“给二少爷专用啊!”
“我才不要!”段清狂断然拒绝。
“清狂,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纤雨轻柔地低劝。“这就是天太大师要你接受的事实之一,你不能再逞qiáng了,你的身子不堪劳累,稍微疲倦一点就晕眩昏倒,再硬撑就吐血,这是能减轻你的身体负担的方法之一,你不能试着接受吗?”
“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但是……”段清狂咬牙切齿地再瞪一眼“那玩意儿”。“还没有沦落到必须用那种东西的地步!”
“清狂……”
“不必再说了,打死我也不用!”
沉默半晌后,纤雨话声再起,却是显得如此哀伤愧疚。
“清狂,难道你不了解你这样固执,只会让我心里难过愧疚吗?”
“你……你跟人家难过愧疚什么?”段清狂不知所措地望着她泫然yù涕的娇靥。“我……我又没gān嘛……”
“你不用我特别为你订作的东西。”
“-?是你?!”
纤雨状似颇委屈地点点头,段清狂不由得傻眼。
“但……但是我不需……”
眼见纤雨眸眶突然亮晶晶地湿漉漉起来了,段清狂声音一窒,再也说不下去了,张着嘴,半晌后,他才自bào自弃地大叹一声。
“坐就坐,妈的,你就是做轮chuáng来我也躺,这样可以了吧?”不一会儿,他已经脸发黑的坐在“那玩意儿”上头。“真是有够他妈的,没想到我段清狂居然也有坐轮椅的一天!”
宝月和秀珠两人躲在后面差点笑破肚皮,文涤臣故作正经地直点头称赞说很适合他,纤雨则眯着眼开始计画下一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