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昨天你还差点把它扔了。」映蓝小小声提醒他。
「……小蓝,如果-真的爱我,请-别提醒我那种事。」
「对不起。」
颜朗长叹。「我还是把定存单jiāo给老妈保管吧!」
以下两个钟头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他们在整理房间。
两个钟头后--
「算了,我们睡觉吧,明天再继续讨论。」
「好。」
「慢着,刚刚我把保险套收到哪里去了?」
翌日,用完早餐后--
「姑姑,昨天我们还没讨论完,今天我再请一天假可不可以。」
「不必请假了,再两个星期你就要入伍了,你们小俩口多相处一点时间吧!」颜姑姑大方地说。
「谢啦,姑姑!l
颜朗眉开眼笑的拉着老婆又回到房里。
「好,我们继续讨论……」
三个钟头后,他们终于讨论完所有想得到的问题,颜朗还要映蓝把所有重要细节都记下来。
「唔,我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映蓝坐在书桌前,颜朗站在一旁倾身细细端详。
片刻后,他直起身来,「好,没问题了,以后想到再补上去好了。另外……」他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摸着下巴沉吟。「唔,我在想,入伍前我们再去一趟七星山,-认为……」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倒下;映蓝呆了一下,还以为他又在跟她开玩笑。
「不要这样玩了啦,阿朗,你觉得没有问题,可是我有问题啊!」
但颜朗侧躺在地上,依然一动不动。
「阿朗?」
颜朗还是不动,映蓝有点不安了。
「阿朗,不要这样,我要生气了哦!」
颜朗仍然毫无动静,映蓝急忙离座蹲下去探视他。
「阿朗?……阿朗?……阿朗?……阿朗!」
一个月后--
七星山上那片山崖仙境依然蒙朦胧胧的如梦似幻,又宁静得如此安详,但不知何时开始,又平添一丝若有似无的哀愁色彩。
突然,树林间走出两个人,是刘雅芳和丁华伦,他们走到大树前站定,刘雅芳默默凝视着树gān上那个心型刻印,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qíng,长长的凤目沉静如深海。
「颜朗。」她低低呼唤。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缓缓地,刘雅芳回过身去,颜朗怒目瞪着她。
「是-搞的鬼吗?为什么我会突然死了?」
「不,你没有死。」刘雅芳柔柔地道,
颜朗一愣。「我没有死?」
「没有,你只是魂魄出窍,身体仍然活着,但……」刘雅芳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说着。「你的身体已经变成一个毫无知觉,毫无反应的植物人;至于你的魂魄,将永远被禁锢于此。」
颜朗双眸惊骇的大睁。「为……为什么会这样?」
刘雅芳唇角微微一勾。「忘了吗?我是侨生。」
「侨生又怎样?」
「我是泰国来的侨生。」
「泰国侨生?那又如……」顿住,惊叫,「泰国?降头术?-会降头术?」
刘雅芳摇摇头。「我不会。」
「那……」
「可是华伦会,他外婆是泰国非常厉害的降头师,他妈妈也是。」
颜朗惊喘,愤怒的目光猝然移向丁华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样温文尔雅的人竟然会降头术?
丁华伦没有回答他,但刘雅芳回答他了。
「因为我叫他这么做,条件是我会和他结婚。」
「-……」
「其实原先我是要他对你下qíng降,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但他不肯,因为如果你爱上我的话,我一定会和你结婚,他爱我,不愿意让我和你结婚。」
刘雅芳优雅的踱开几步。
「不过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允许别人得到,虽然我可以让你死,但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你被禁锢在这里直至永远,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有其它人会来,只有天与地,树木花糙,还有偶尔经过的飞鸟昆虫,然后……」
她回身,望着他。
「你会每天每天想着,无时不刻的想着,你变成植物人了,你那个小女友什么时候会变心呢?或者,她会守着你那个跟死人一样的身体直到她死,所以她会跟你一样孤独,一样寂寞,一样哀伤痛苦……」
「不要说了!」颜朗踉跄倒退两步,脸颊肌ròu痛苦的抽搐着。「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