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病了,可笑的帕金森症,所以他才急。
一直以来,他都是仰赖注she复制血液才能够制止病症发作,但虽然他不需要像癌症病患那样全身换血,却必须每个月一次把复制血液直接注she入脑子里,那种恐怖的经验,经历再多次也不可能习惯!
到后来,他都是能拖就拖,即使症状发作了,只要不太严重,他都自行设法隐瞒过去,直到再也遮掩不了了,他才愿意注she。
可是只要有关茜本人的血,一年注she一次就够了。
「可恶,为什么她能救他,就不能救我?」他恨意至深地喃喃自语。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满脑子里只有他自己,其它人在他眼里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垃圾。不然只要他老实说,关茜也不会不愿意一年给他一次她的血。问题是,他要的不只一年一次血,他要的是她整个人,因为她就代表着一切,权势、财富、名声,还有最重要的……寿命。
他并不真以为自己一定能够研究出长生不老的药,但只要有她在,就一定能够活得更久!肯定会超过上百岁;更健康!永远无病无痛,这是必然的。
所以,他非得到她不可,不计一切代价,除非……
他死了!
周末假日,安德鲁一大早就来了,一如以往,午餐时间,聿希人、关茜和聿邦彦又被聿邦婷硬拖往村子里去了。沿途,不时见到打着呵欠的猫咪,又和cao着大嗓门闲聊的主妇哈啦两句,正在为房子重新粉刷的男人笑着对他们挥挥油漆刷,一身黑色传统服饰的老婆婆腼眺的对他们点头微笑,还有在自家门前玩乐嬉戏的小鬼头们,望眼所见俱是那么平和安详,一派海岛特有的闲qíng。
「我喜欢这里!」关茜呢喃。
原本牵着她的手放开了,悄悄绕上她腰际。
「我知道,」聿希人轻应。「虽然起初妳很不能适应。」
「因为太平淡了,但久而久之,我觉得能够享有这份祥和才是一种福分。」
「也许妳只是习惯了。」
「不,这不只是习惯,而是--…而是--…」顿了一顿,关茜轻叹。「我想,如果没有克劳德在后面追赶我、bī迫我,我大概永远都领受不到这种平静是一种福分吧!」
搂住她的手臂紧了紧,「别再担心他了,终有一天,他会明白他永远都动不了妳的。」聿希人温柔地抚慰她。
关茜yù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再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如果事qíng真能像他这样说说就能实现了,那就简单了,问题是,「麻烦」这种东西总是很难解决的,她有预感目前这件麻烦就是如此。
超。难。解。决!
「哇,你们看、你们看,又满座,幸好我有先打电话来订位!」
聿邦婷指着客满的酒馆得意的大叫,其实就算她没打电话订位,见他们来了,酒馆老板也会设法替他们挪出空桌位来,因为岛上三家酒馆全都是聿家出资开设的,而聿家却不占半分股份。
换句话说,聿家只出资,却不贪半点好处。「是是是,聿家就妳最聪明了!」安德鲁宠爱地椰榆道「先别管谁最聪明了,我都快饿死了啦!」关茜抗议,法完全适应。
中国人的午餐时间已经过很久了好不好!
「我已经先订好餐,人一到就可以吃了。」聿希人笑道「耶,原来最聪明的还是表哥嘛!」聿邦婷马上认输,起身让出「最聪明」的宝座。
在轰然笑声中,大家陆续就位,不久就开始用餐了。
「小茜,妳在美国和台湾,还有什么比较要好的人吗?」在用主菜时,聿邦彦突然这么问。
关茜怔了一下。「比较要好?没有吧!」
「一个也没有?」
「没有。」
聿邦彦颔首,继续用餐。「那就好。」
聿希人和关茜狐疑地对视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克劳德派人到美国和台湾寻找和小西关系比较好的人,」聿邦彦漫不经心地回道。「想来又是想利用人家吧!」闻言,关茜不由皱起眉来,刀叉也放下了,她歪着脑袋苦思半晌。「这么一说……嗯,确实有个人,我跟她的关系很特别,但是自从老爸、老妈去世之后,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联络了。」
表qíng一僵,聿邦彦的目光徐缓地从盘中的羊排上移至关茜脸上。
「谁?」
「关茜的保母彩姨,」关茜轻轻道。「打从关茜一出生,她就是关茜的保母,关茜到美国就医,她也跟着去了,除了老爸、老妈之外,也只有她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关茜,但她依然十分疼爱我,,非常细心的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