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开始到赌场去,可他却不再下场赌,而是默默地观察,观察赌场到底是如何出老千的……
开学前两天,司承傲又在石家混了一整天。晚饭过后,孙玫拉着石嘉郁到房里说女人的悄悄话,石秋生又捧着(赌场光怪陆离)一书研究出千术,石嘉成则去洗澡,而司承傲就自愿帮石妈妈洗碗盘。
「承傲啊!」正在专心的擦拭流理台的石妈妈突然说话了。「你是不是喜欢嘉郁哪?」
司承傲嘻嘻一笑。「石妈妈看得出来?」
「废话,」石妈妈笑骂。「石妈妈又不是瞎子,你追得这么紧,表现得这么明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司承傲耸耸肩。「嘉郁就看不出来。」
「你没有告诉她吗?」
「没有。」
「为什么?」
司承傲叹了口气,同时把最后一个碗放到一旁,然后拔出塞子放掉肥皂水。
「嘉郁曾经跟我说过,对于这种事,她绝对不可能采取主动,因此,过去她错失了很多机会。我在想,那可能是因为她对那些男孩子喜欢的程度还不够深,所以才能容忍双方让那种暧昧不明的关系持续下去,最后还允许其它女孩子qiáng行cha一脚。」
扭开水龙头,他开始用清水冲洗碗盘。
「我不要那种肤浅的感qíng,那种随时可以结束的感qíng太不可靠了。我希望有一天她对我的感觉qiáng烈到无法置之不理,qiáng烈到她忍不住主动跟我提起关于这个问题,想要搞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那就表示她对我的喜欢已经超过那个界线,不再是可以轻易切断的感qíng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跟她好好谈谈了。」
换了一条gān净的布巾,石妈妈开始拭gān司承傲冲洗好的碗盘,再放到碗盘架上。
「那你对她呢?」
「我?」司承傲停下冲洗的动作想了想,随即又继续。「老实说,我这个人啊!从小就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不管是什么人、事或物都好,我都不在乎,就算在乎,最多也只有一分钟的极限,然后又觉得实在很无趣了,包括我的亲人在内也一样。」
「我妈住院开刀时,如果不是我爸bī我,我一次也不会去看她;我奶奶举行葬礼时,我还跟同学溜去看电影;我姊姊出车祸,我心想,关我屁事;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坠机死了,我也没什么感觉;人家不是功课好,就是运动好,我是样样都没兴趣,什么事都是人家做,我跟着做,懒得做的时候就不做了。」
「当然,人家也会问我:这样完全没有目标的生活好吗?老实说,我也不在意,为什么生活一定要有目标?我就这样过不行吗?无聊的时候就随便找点事来做做,不想做就不做了,我管他有没有做完,或者成功了没有,那都不关我的事。」
「真的,我对任何事都不在意、都没兴趣,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对自己都不太在意,大家都骂我太无qíng,我老爸气得把我赶出家门,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天生就是这样嘛!」
他放下最后一个盘子,关紧水龙头,而后侧过身来望着石妈妈一脸无法接受的表qíng。
「本来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这样过下去了,可是我碰上嘉郁了,生平第一次,我为某个人而动心了;生平第一次,我对某件事物感到兴趣;生平第一次,我了解在乎某个人的感觉。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很充实,原来生活的目标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拿过来石妈妈手上的布巾,继续石妈妈早已停下来的工作。
「我对念书没兴趣,可是,嘉郁希望我能认真的念完大学,所以我就认真念;即使是现在,我也不在乎你们一家人是死是活,可是嘉郁在意,你们一家过得好不好会影响她的心qíng,所以,我就设法让你们过得好一点,只要是她希望的事,我就会设法替她达成,因为我在意她,我在意她的感受、在意她的一切。」
他放下布巾,把围裙解下来。
「或许我告诉石妈妈这些,石妈妈会开始怀疑适不适合把嘉郁jiāo给我,但是,石妈妈,请你了解一件事实,我这辈子大概只会在意嘉郁这个人,也就是说,我这辈子就只为她一个人而活。」
「我不会背叛她,不会为了任何人而背叛她,也不会为了工作而背叛她,更不会为了金钱权势或任何莫名其妙的理由背叛她,因为我根本不在乎那些,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她一个人!」
「我会完成她的任何愿望,我会保护她不受伤害,我会让她整天开开心心的,我不会在乎是否因为这样就会伤害到其它人,因为我只在乎她,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我的生命就只为了她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