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件事她也很想问个清楚,但这种气氛又好象不太适宜询问那种问题,事实上,她也不晓得该怎么问,因为那真的是一个很尴尬、很尴尬的问题。
那天他为什么要亲亲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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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亲亲她了!
这是宫震羽他们在塔尔部的放牧地那儿住了两天之后的事。
一早,乐乐让宫震羽喝过药和ròu粥之后,看他好似无意再睡个回笼觉什么的,于是就在他chuáng边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述塔尔部落人民有趣的生活习惯给他听。
她的本意是为他消郁解闷免得他无聊,至于他是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始终静静地聆听着,连cha上半个字也没有,而且在叙述过程中,他凝视着她的眼神一迳保持不变的专注,始终是那么幽长而深远地凝视着她。
看她神采飞扬地叙述蒙古人祭祀的盛况,听她生动灵活的描绘蒙古人游艺比赛的紧张刺激,比手划脚又手舞足蹈,讲的人比听的人还要兴奋。
而后,毫无预警地,他突然伸手一探,便将她的脑袋攫向他,在她还一脸茫然不知所以之际,他就深深吻上了她的唇瓣。
她急抽了一口气,顿时傻住了。
上一回,她是在失神之际,又是在愤怒之中,所以一回过神来就甩了他一巴掌。
但是,这一回她却是清醒的,而且心qíng还很好,所以
她该怎么办?
不知道,但是,她总不好再甩他一巴掌了吧?呃!至少她不想,手会痛耶!
唔或者她应该先好好想一想再说吧!
于是,在她想到最佳策略之前,只好任由他亲、任由他吻,而且越吻越深、越吻越烈,直到她身子瘫软了,直到她呼吸急促得快要窒息了,直到
「宫大侠,已经啊!对不起。」
两颗脑袋骤然分开来,宫震羽脸色不悦地瞪着尚在飘动的门毡;乐乐则是双颊如火、两眼若雾似幻地捂着小嘴,既不可思议又满怀困惑地望着宫震羽,yù语还羞却又不太甘心。
可就在她下定决心要问个明白时,宫震羽却抢先开了口。
「有事就进来!」
ㄝ?居然不是先跟她说话,又想当没那一回事了吗?
她正想抗议,沈君陶却已经进来了,虽然他目不斜视,而且一脸正经,好象完全没刚刚那一回事似的,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刚刚那可不是无影戏。所以,她还是赧红着脸赶紧离开chuáng边到一旁的柜子去,背对着他们拉长了耳朵假装要找什么东西。
「什么事?」
沈君陶瞄了乐乐一下。「时候到了,在飞云壑。」
宫震羽颔首,随即唤了乐乐一声,乐乐回过头来。
「gān嘛?」
「过来。」
乐乐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但她仍然不敢看沈君陶。
「gān嘛啦?」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如果我带你去看热闹,你可以答应我只用两只眼睛看,绝对不动手吗?」
乐乐似乎有点困惑,「热闹?什么热闹?又有祭祀」她突然一顿,继而惊喜地陡然瞠大眼。「不会吧?你是说你是说要带我去看看军队打仗?」
宫震羽点头。「可是要你先答应我刚刚说的事。」
「那当然没问题!」乐乐马上允下了诺言。「我说过只是想看看那种浩大的场面而已不是吗?」
但宫震羽似乎还不大放心。「你发誓?」
「我发誓!」乐乐也很认真地回道。
宫震羽注视她片刻。
「好,我相信你!」
于是,三人两骑上了路,不疾不徐地往静虏镇而去。宫震羽和乐乐同乘一骑,说是马不够,其实是要让乐乐支撑住血气未复的宫震羽,所以他们也不敢骑太快。
而后,感觉离着飞云壑尚有一段距离时,他们便已听到一片撼人心弦的厮杀怒吼,还夹杂着震耳yù聋的火pào轰击声,看样子,大杀伐的序幕已经拉开了。
沈君陶立刻策马奔向前,先行攀至五百尺外的高丘上,之后回首比了一个手势。
「开始了。」
宫震羽低沉地说,同时策马加快了速度。
一到了高丘上,乐乐立刻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兴奋地往下望去。
乍一目睹那黑压压一大片千军万马时,乐乐蓦觉一股热血直冲顶门,呼吸也在刹那间沸腾了,恨不得马上冲下去置身其中同享荣耀。
然而,当她再继续往下看后,却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胆寒,直到实实在在看清楚战争所代表的真面目后,她的兴奋消失了,脸色也跟着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