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二十六岁这一年,也就是今年娶到妻子,而且,如果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就是会有七个子女」还未讲完,一声惊噎,屏风后蓦地传来一阵咕噜噜的溺水冒泡泡声。「怎么了?」宫震羽忙起身转到屏风后查看出了什么事。
却见乐乐可怜兮兮地从水里冒出脑袋来,边呛咳着边嗫嚅道:「你、咳咳有没有兴趣娶、咳咳娶几个妾室呢?」
宫震羽眉峰倏地皱起,「没兴趣!」说着,他顺手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紫罗长纱衫。「你泡得够久了,该起来了吧?」
噘着小嘴儿不qíng不愿地从澡盆里爬出来,乐乐边还咕哝着,「七个耶!你不找个人帮我一起生,等我生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恐怕已经是个白发苍苍、弯腰驼背的老太婆了!」
宫震羽默默地将长纱衫披在她身上,继而从她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问:「已经四天了,还会痛吗?」
俏脸儿一红,「不不会了,早就不会了。」乐乐羞赧地呐呐道。
「很好。」
咦?很好?好什么?
「啊!」一声惊呼,宫震羽冷不防地拦腰抱起乐乐。「gān嘛啦?」
宫震羽不语,先将乐乐放到chuáng榻上,「该睡觉了。」他说,同时随手一挥,屋内灯烛倏灭,四周蓦地转为黑暗,唯那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纱洒入满地银辉,朦朦胧胧的,彷佛天上的云朵儿也飘到地上来歇息了。
「哼,我才不信你会让我睡呢!」
☆☆☆
一大早,宫震羽嘱咐下人不可吵醒夫人就到书房去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有人送来一封书信,随后他便出门了。
几乎他前脚才刚踏出大门,后脚萧雪琼就堂而皇之地闯进他的寝室里,粗鲁地摇晃着还流着口水沉溺在睡梦中的乐乐。
「喂、喂!媳妇儿,该起来了。」
「唔嗯嗯?」
「还嗯什么嗯?羽儿出门了,你还不快起来,有事等着要问你呢!」
「好啦、好啦!起来了啦!」乐乐先打了个大呵欠才嘟嘟囔囔着起身,「人家过三更了才睡的说。」随即又赧然地躲回被子里。「啊!好象好象很冷喔!」
萧雪琼自然不会笨到去问她为什么那么晚睡,更不会去问她,这大冷天的她gān嘛不穿衣服睡觉,只是忙着把衣裙比甲扔给她,甚至还蹲下身去帮她套上绣花鞋。
也许是因为彼此的个xing非常相似吧!第一次说话时,这对婆媳就对彼此很有好感,再聊得久一点,两人就自在得彷佛多年相识一般样。
又过了一天,这两个同样外向开朗的女人一碰在一起,就嘻嘻哈哈的似乎熟得不得了,无论是对话或举动,都不像是婆媳,反倒像是姊妹,如果不是彼此老是很夸张的故意戏谵地叫对方是「婆婆」、「媳妇儿」,人家恐怕也不会猜想到她们之间的真正关系吧!
乐乐才刚擦了一半脸,萧雪琼就抢去毛巾扔开,然后拉着她就跑,害乐乐差点一跤跌在门槛儿上。
「婆婆啊!一大早就要练轻功吗?」
「太阳都照到屁股了还一大早,看看哪家的媳妇儿和你一样贪睡!」
「别家的儿子也不像你家的儿子这样啊!」乐乐马上嘀咕回去。「人家明明困得要死,可他就是不让人家睡!」
萧雪琼闻言,不由得笑了,她回头瞄了乐乐一下。「我猜得没错,他果然很疼你吧?」
「哪里有疼我啊?」乐乐马上大声否认。「他对我才霸道呢!」
萧雪琼又笑了,继而转口问:「你问了吗?」
鼻子俏皮地皱了一下。「哪敢不问啊!」
她这一说,萧雪琼就没再问下去了,直到两人来到东厢院后的花厅,远远的,乐乐就瞧见董百威一家三口正在那儿等着她们呢!
两人一坐定,连喘口气都还来不及,董百威就急切地俯向乐乐,问了同样一句,「你问了吗?」
「问了、问了!」
「那他怎么说?」这回发问的是萧雪琼。
乐乐扫视了他们一圈,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端着空茶杯,她迟疑地望着董百威片刻后,才慢吞吞地说:「他说他不管这种闲事。」
「咦?他真这么说?」萧雪琼似乎很意外。「你没有央求他吗?」儿子不像她猜想的那么疼媳妇儿吗?
「是有啊!可是」乐乐又犹豫着看向董百威。「伯父,你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这件事这件事不只替大堂姊夫报仇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