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画家!」
「哇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老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嘲笑你!你要是做得成画家,我把头剁下来给你当痰盂!」
「超过分,老爸,你看不起我!」
「我就是看不起你,怎样?不服气来咬我啊……该死,你真的咬我!」
「你等着看好了,老爸,我一定会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大画家给你看!」
「可怜,你已经有点不太正常了,快,快结婚,快生个儿子,快接下我的工作,然后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你才秀逗了!」
「结婚吧,儿子,结婚吧!」
「你在gān什么?」
「施展催眠术!」
「……」
「结婚吧,儿子,结婚吧,结婚吧……」
「不结婚!不结婚!不结婚!我这辈子打死都不结婚!听见了没有?我.不.结.婚!」
灿烂的艳阳天,夹杂着咸腥味的海风愉快的在充满原始气息的洁白沙滩上来回巡礼,棕榈树迎风摇曳,绵延的灌木丛生机盎然,轻快活泼的四弦琴引导着呼拉糙裙舞,使男人看得目不转睛。
毫无疑问的,夏威夷是个热qíng的天堂,一个制造爱qíng的地方。
在这里,诗意是不必刻意营造便存在的气氛,làng漫是遍地可掬的心qíng,在令人目眩神迷的夕阳下来场梦幻婚礼,更是许多qíng侣最渴望的选择,无论是传统的、新cháo的、滑稽的或异想天开的婚礼形式,只要你喜欢,任何方式由君选择。
譬如此刻,在风光旖旎的海滩上,正有一场当地原住民的婚礼在进行当中……
不对,是在等待当中……
也不对,是……是……
「小妹,天快黑了。」
「……」
「小妹,够了,不用再等了,我们回去吧!」
「……」
既然是原住民的婚礼,自然带有相当浓厚的地方色彩,弥漫着大海的气息。
当新人举行婚礼时,人们便一起到海边去载歌载舞欢庆一番,然后由男方挑出几名小伙子抬起新娘,女方也选出几位姑娘抬起新郎,一起把他们抛向蔚蓝色的大海,于是新郎和新娘一起挥臂斩làng,游向事先准备好的小船。
他们爬上船去,向岸上的亲友们躬身致谢和道别,婚礼在依依惜别中结束,小舟则载着新婚夫妇在碧波中驶向度蜜月的地方。
当然,即使是当地人,现代婚礼还是简化了许多麻烦的步骤,其一就是省略划舟的部分,不然一个不小心翻船了怎么办?大家先下海救人,再把他们扔回舟里重来一次?太可笑了!
但不管再如何简化、如何省略,最起码,一定得要有新郎吧?
「对……对不起,温先生、温夫人,我……我真的很惭愧,哈卡拉羞rǔ了你我两家人,我绝不会原谅他的!」
「找到他了?」
「他和玛努到本土去了。」
「玛努?!」
「是的,显然他们早已约定好,哈卡拉拿了温先生给他开店的钱,和玛努今天一大早搭头班飞机到美国本土去了。」
落日余晖下,银白的làng花染上艳澄澄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甜美的jī蛋花香味,棕榈树摇曳生姿,一群人聚集在这样的美景下,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衫与鲜艳的纱笼裙展现出欢天喜地的画面,摆出来的却是张张苦瓜脸,别说一点欢乐的气氛都没有,还酝酿了不少愤怒的心qíng,特别是新娘的父母亲。
「太可恶了,那小子竟然……」
「算了,总算他是在结婚前就让我们知道他是这种人,还算有点良心。」
「但是……」
「不然你还想怎样?硬把他找回来和小妹结婚吗?」
「……回去吧!」
新郎拐了一笔钱落跑了,还一跑就跑到美国本土去,身边又跟着一位不是新娘的女孩子,这种状况就算是再没脑筋的人也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
不就是骗婚嘛!
但是新娘子却茫然的对着父亲,清灵的脸容上写满了困惑,仿佛听不懂父亲的话,更无法明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条腿动也不动,只用那双宛如秋水般的明眸望定父亲,期待他能解她的疑惑。
新娘子的父母看得好心疼,但在这种时候,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只好一人一边,把声音放到最轻最柔地挽着新娘的手臂往回走。
「小妹,走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