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把我放在他心上,他就不会老是把我扔在一边不管。」凌嘉嘉幽幽埋怨。「只要一次,我只要求他一次放开上官家而选择我,他却做不到。大哥可以为了我完全撇开上官家,他为什么不能?」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惜惜不由愤慨地叫起来。「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处境吗?你为什么不能去体谅他的为难处,只会要求他为你做这做那?因为你是女人吗?所以你可以凉凉坐着什么事都不用gān,只等着男人来把你捧上天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惜惜愈说愈愤怒。「当你要求他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为他做过什么?」
凌嘉嘉窒了窒。「我……」
「虽然不能守在你身边,但他真的把你牢牢放在他心上了,否则他不会……」顿了顿。「好吧!虽然这不应该先让你知道,不过都到这种节骨眼了,让你知道也无妨。」
「让我知道什么?」
「让你知道他虽然不在你身边,但在一天的劳累之后,当每个人都忙着休息补jīng神的时候,他却熬夜为你做首饰。亲自挑选每一块玉,亲手雕出每一样饰物,只要是女人家该有的首饰,他全都要亲手为你完成,准备在成亲那天送给你……」
「啊~~」凌嘉嘉惊讶了。
「再有,他也希望能和-共度七夕啊!所以他早早便jīng挑细选了一块玉,想要亲手雕琢一尊美人像在七夕夜送给你,他做不到并不是他的错呀!」
眉眼间悄然逸出一份感动,凌嘉嘉眸眶湿了一圈。
「还有、还有,我住的绿烟苑里原本有好些灿烂的花圃,瑞香说那都是你喜欢的花,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季清儒亲手为你栽种的,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他想给你一个惊喜,难道他为你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至少对她来讲是够了。
然而凌嘉嘉却反而沉默了,半晌后,连适才那份惊喜与感动也在无言中悄然流失。
「但是,我最希望他为我做的他却做不到。」
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还不够?
「你到底要他做什么?」惜惜咬牙切齿地问。
「我希望他抛开上官家,陪在我身边。」
嘴巴一张,惜惜差点bào吼出来,保证吼得凌嘉嘉立刻羞愧的跑到对面落月湖里跳进去,但舌尖一转,她又吞了回去,然后眼神怪异地盯住凌嘉嘉,盯得后者不安得好像浑身爬满了蚂蚁。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因为现在我才明白……」惜惜喃喃道。
「明白什么?」
「明白你要的是虚伪的表面,却不要真实的心意;明白你要的是甜言蜜语,却不要刻骨铭心;明白-要的是一个跟你一样没有用的guī孙子,而不要一个真正有qíng有义的男人,你啊……」惜惜猛然起身。「根本就配不上季清儒!」
语毕,她即愤然离去了,留下凌嘉嘉怔忡了好片刻,而后幽幽吐出一声哀怨的叹息,绝美的娇颜漾满轻愁与委屈。
「我只是想要他多陪陪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两个月过去了,夏逝秋临,季清儒一直没有回来──据瑞香说这是很正常的状况,惜惜眼睁睁看着凌嘉嘉与上官宇靖愈来愈亲密却无计可施,因为凌嘉嘉根本不听她劝,那个愚蠢又软弱的女人只想要一个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呵护她的男人,气得惜惜直跳脚。
最后没办法,惜惜只好去找上官夫人,不料上官夫人却只会睁着无辜的美眸说:「不会、不会,靖儿不会做那种事的。」
如果不是她先前已承诺过季清儒,肯定会气得立刻走人。
然后,在秋阳即将离去的那个月,事qíng终于爆开来了……
「什么?!凌嘉嘉怀孕了?!」
惜惜这一声怒吼比熊嗥更粗bào、比雷鸣更响亮,骇得瑞香登登登连退好几步,砰一下撞倒屏风,又碰歪花架,最后一屁股跌在尿盂里爬不起来,还得心惊胆战地回答主子的问题。
「是、是。」
「是谁的?」
「大、大少爷。」
「那个白痴女人!」
惜惜又大吼了一声,瑞香好不容易抬起来的屁股又摔回去了。
因为如此,半个月后,凌嘉嘉与上官宇靖只好在仓促准备下匆匆忙忙的成了亲,三天后,上官鸿才修书去通知那个莫名其妙被偷走未婚妻的男人。
惜惜实在无法不担心季清儒得到通知后的反应,烦得没心qíng玩,只闷在绿烟苑里又多种了好几圃药糙,甚至种呀种的还种到水烟苑的花圃里去了──就恨它们不能开花。而且睡前不到处乱跑一下也睡不着,所以这一夜,才会好死不死的被她听到一段足以使她爆出一肚子烟火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