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少翼呆了呆,忙道:「不、不,我只是来陪他聊一聊。」
「哦!」惜惜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原来是陪酒的相公。」
「嗄?!」
「既然陪酒,没酒怎么行,要不要我去帮你拿壶酒来啊?」
单少翼哭笑不得,「不,不用了,」láng狈起身,「我自己去拿、自己去拿!」仓皇而逃。
惜惜哼了哼,回过头来,却见季清儒闷笑不已。
「你笑什么?」她故意板着脸问,其实心里头开心得很,只要能让他忘却凌嘉嘉带给他的痛苦,再次抹上笑容,她很乐于当小丑。
「没、没什么,我喝药、喝药!」
「小心……」
「好烫!」
「……笨蛋!」
待他喝完药后,即被惜惜bī着躺下睡午觉。
「慕容……呃,惜惜,陪我聊一下好吗?」
「好啊!」惜惜马上拖了一条凳子坐在chuáng边。「聊什么?」
「聊……少翼他叔叔,他快病死了。」
「……」
眼见惜惜一脸漠然,明知没希望,季清儒仍想尽尽人事。「单叔叔确实是个老好人,没成过亲、娶过妻,所以总拿少翼和我当亲生儿看待,非常疼爱我们……」
惜惜垂首扭搅着长裙,依然无语。
「……记得上一回因为、因为大嫂的事,好一阵子我都痛苦得无以复加,单叔叔还特别搬来和我睡在一起,白天劝慰我,夜里照顾酩酊大醉的我……」
「是吗?」有人帮她照顾季清儒,这点她就不能不感激了。
「是啊!他真的对我很好。」
「哦!」她不诊男人,但是……
见她有反应了,季清儒打铁趁热、趁胜追击,继续往下说。
「还有啊!他……」
先说单叔叔对他有多好有多好,再说到单叔叔突然病倒实在令人很意外,最后说到单叔叔的病状到底是如何如何……
「我说啊!」惜惜突然cha上腔。「肯定是那位诊治的大夫在针刺夹脊xué的时候,不小心刺穿了人家的肺部,还懵懵懂懂的不知道。」
双眸一亮,季清儒忙问:「如果是你,你会如何?」
惜惜耸耸肩。「我会在脊柱正中线半寸取xué针灸。」
「是吗?」季清儒难掩兴奋地咳了咳。「呃,惜惜,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少翼好不好?我有点事忘了提醒他。」
那天晚上,当惜惜正要伺候季清儒进晚膳的时候,单少翼蓦然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差点整个人扑在餐盘上。
「喂喂喂,小心一点好不好,人家一口都还没吃耶!」惜惜急忙捧高了菜盘。
「对、对不起!」喘着气,一身的狂喜,单少翼又打拱又作揖。「谢谢、谢谢!」
「谢什么?」惜惜放下菜盘,莫名其妙。
「我叔叔……」
「那不关我的事!」惜惜扭身再回后头厨房取汤。
季清儒马上明白了。「单叔叔?」
单少翼猛点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只一针下去,他就清醒过来了!」
「真厉害!」季清儒喃喃道。
「啊!对了,清儒,再帮个忙……」
「惜惜。」
「嗯?」
「如果……呃,如果有人咽部梗塞,想吃而不能咽,而且腹痛呻吟不已,你会如何?」
「去跟卖饼的讨点蒜斋。」
「嗄?!」
「天哪、天哪!那家伙居然吐出一条好大好长的虫,太恶心了!」
「可是他没事了?」
「对,没事了,现在正在大吃大喝呢!」
「……不可思议!」
「哦!清儒,还有……」
「惜惜。」
「嗯?」
「如果有人被口吐白-的狂犬咬伤,你会如何?」
「-敢咬人,我就宰了-!」
「-?」
「然后取它的脑外敷。」
「惜惜。」
「嗯?」
「如果有人腹部……」
「腹部涨水自然是要穿刺放水。」
「惜惜。」
「嗯?」
「如果有人……」
「请多喝点牛rǔ。」
「惜惜。」
「嗯?」
「如果有人……」
「二少爷,您想学医吗?」
黑雾会又放话过来了。
三场决胜负,而且这次要「光明正大」的来。
「光明正大?哪里光明正大了?」单少翼低吼。「妈的,他们究竟上哪儿去挖出那个老怪物?他不是早该下地狱去睡刀山、躺油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