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惜,是儿子,你帮我生了一个儿子,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你了!」
「儿子?」惜惜一脸「终于完工了」的表qíng。「啧,我还以为是女儿呢!好吧!下次再生女儿。」
把儿子jiāo给瑞香去清洗,季清儒横手抹了一下眼,继续替惜惜处理善后。
「惜惜。」
「嗯?」
「谢谢。」
「不客气。」
「还有,很抱歉过年时我赶不回来。」
「啊~~说到那……」惜惜突然愤怒地挺起上身,看着季清儒小心翼翼为她处理伤口。「你什么意思啊你,居然要我听瑞香的话?好过分喔!不过……」忽又躺了回去,微笑。「看在那尊玉像分上,原谅你!」
季清儒迅速抬眸看了她一下,随又低下眼。「你喜欢?」
「好喜欢!」惜惜满足的笑。「你的雕工真不是唬人的,我说以后你gān脆做雕玉师好了,肯定赚翻了!」
「不,往后我只为你一个人雕玉。」
在季清儒为惜惜处理好的同时,瑞香也把gāngān净净包在襁褓里的孩子放到惜惜身傍,注视着孩子,季清儒禁不住眼眶又热了。
为他有了儿子,更为他有一个如此善体人意的好妻子。
她是如此痴爱他、体贴他,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他一个人着想,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他一个人付出。
他暗暗发誓,必定要以更多的爱来回报她。
「二少爷,得去通知老爷夫人了吧?」瑞香问。
「不,缓一些,」深深凝住妻子,一手抚着孩儿的小脸蛋,一手紧握妻子的手,季清儒轻轻道。「先让我『独占』他们母子俩一会儿。」
惜惜笑得粲然。
「不用独占,二少爷,这一辈子,我们都是专属于你的!」
相对于上官鸿的长孙满月宴请全城,凌嘉嘉女儿满月宴请全上官府上下,季清儒的儿子满月时便显得寒酸许多,仅自家人摆一桌吃喝一顿而已。
亲生子与继子终究是不同的。
不过季清儒与惜惜并不在乎这种俗事,他们光只每天「玩」着自己的儿子就满足得不得了。
可是这种日子也享受不久,季清儒始终是上官家的「报恩奴隶」,无论何时,上官鸿要他往东他就得往东,要他往西他就得往西,要他上天或下海他也得攀山又遁水,除非──
「抱歉,惜惜,我才回来不到两个月又得出门了。」
「放心、放心,家里有我,你只管照顾好自个儿就成了。」
惜惜挺直腰,又在猛拍胸脯了。
俯眸凝住那张清秀俏丽的娇靥,在安心之余,季清儒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很舍不得,舍不得离开惜惜、舍不得离开儿子,这样的感觉从不曾有过,甚至连嘉嘉也不曾让他滋生过这种qíng绪。
以往在离家时,总是满心的无奈,因为不能不出门,但嘉嘉总是一再以那种哀怨的眼神试图留住他,仿佛在责怪他,又似在央求他,教他不知如何是好,一旦踏出上官府,反而会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而惜惜不仅从不曾为难他,还声声允诺会照顾家里,千叮咛万嘱咐只要他小心自己,这样的体贴反倒让他舍不得离开了。
轻揽她入怀,「你不会舍不得我吗?」他低低问。
「当然会啊!」惜惜仰起双眸与他四目相对。「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挂念我们而出什么差错,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就够了。」
季清儒喟叹。「我也舍不得你,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与你一起过那种平平静静的恬淡生活,我实在厌恶极了江湖中这种刀光剑影,争胜夺势的日子,但是义父他……」
惜惜眨了眨眼。「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呀!只要……」
话说到这里,猝然一声媲美杀jī般的尖叫,几乎刺破他们耳膜地凌空划来。
「二少夫人!!!」
「好高深的『功力』!」季清儒喃喃道,与惜惜不约而同转首望去,果然是瑞香跌跌撞撞地冲进寝室里来。「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糟了!二少爷、二少夫人,大、大少爷回来了!」
「咦?我还没去,他怎地先回来了?」季清儒颇觉讶异。「不过他回来了就回来了,有什么好糟了的?」
「可是……」瑞香弯着腰直喘气,可见她有多急促匆忙。「可是大少爷中、中毒了呀!」
「他中毒了?」季清儒惊呼。
「是啊!所以老爷才叫我赶紧来请二少夫人上岚风苑去看看,大少爷好像qíng况不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