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拍就拍吧!
于是,颈子上挂着数位相机,在朦胧的雾光中,男人悠闲地顺着湖山路缓步朝公园而去,沿途拍摄下摇曳生姿、盈满一片优雅风qíng的吉野樱,还有摊开一季chūn光的花书,以及缀满晶莹水珠的……的……管它是什么花,总之,是花就对了。
好久没有这么悠闲自在的时光了。
不过,也许就是他太过悠闲了──比乌guī还悠闲,也或许是阳明山的花粉有魔力,迫使人们迫不及待地来欣赏它们,等他走到阳明山公园最热闹、人气最旺盛的花钟区时,赏花人cháo已络绎不绝的涌现了。
不多时,喧嚣的欢笑声便打破公园内原先的静谧与祥和,嬉闹声充斥整座山头,爸爸妈妈追着小鬼们跑,老师吼着学生们集合,搔首弄姿的女人在阳光下摆出自认最耀眼的波士,男人们嘴里言不由衷的称赞自己的女友,两只眼睛却忙着瞄向其他女人。
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吗?
男人无奈地暗付,同时瞟一眼最后一个目标。
差不多了吧?再照一张龙马雕塑之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至于泣血的杜鹃,就在他家的花园里随便吐两口血给她好了。一经决定,男人即举起手中的相机对准前方的雕塑,然后盯着相机上的小萤幕徐徐往后退,直到整座雕塑和花坛都挤入那个小小的液晶萤幕内为止。
就在这时,一群便衣高中女生突然闯进他的镜头内,而且恰好排成一列挡住龙马的身躯,有的同样拿起相机为龙马照相,有的指住龙马叽叽喳喳个不停,有的却只顾对着身边的男孩子傻笑。
耸耸肩,男人觉得这些青chūn少女倒比那只笨马好看多了,于是决定不在意她们地继续按下快门,反正有拍到那颗马头就够了。
然而,就在他按下快门前的一刹那,一阵奇怪的风骤然刮来,不大不小,可恰好足够将前面那些高中女生之中那三位穿洋装的女孩子的裙子给掀翻了,三件裙子同时舞起三道诱人的圆弧,令人心跳一百的飞扬而起,就像“七年之痒”中的玛丽莲梦露一样;下一秒,那三个女孩子不约而同惊叫着背过身去双手压住前面的裙摆,唯恐裙里chūn色和公园里的风光一样成为众游客们的观赏焦点。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她们没有第三、第四只手可以压住背后的裙子,于是,微微一声喀嚓轻响过后,那最jīng采的一幕便停留在翟仕禹的镜头内,同时,他也看得笑开了嘴。
差点忘了,高中女生就是这么纯真可爱呀!
瞧,粉红色的心型花纹加上白色蕾丝边的小裤裤,看样子,她准备今天晚上要让某位幸运儿享有脱下那件小裤裤的权利了。至于另一个……噗哧!居然是两只达拉胖达在那两办浑圆的小屁屁上对着他笑咪咪,真是太可爱了!然后是……
蓦地,男人的两颗眼珠子惊讶的猛然瞪大,旋即又眯起双眼贴近小萤幕仔细察看。片刻后,他qíng不自禁地咽了口饥渴的唾沫,并喃喃低语,“天哪!好诱人的……”令人恶心的咕哝声中,他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来,却旋即愕然。
啊咧,人呢?!
咕咕!咕咕!咕咕!
老旧的布谷鸟钟在五斗柜上尽责地探头叫了六次之后,就悠然地回去睡它的回笼觉了,chuáng上蒙头蒙脸的人儿却始终一无动静。
直到恰恰好五分钟过后,毫无预警地,被子倏掀,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茫然地连眨了两下眼之后又猛然坐起来并拚命揉着眼睛,此时若是正好有人在旁边看着她,肯定会被她吓死。
片刻后,chuáng上的人才慢条斯理地起身下chuáng,并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门进入浴室,双手撑在洗脸盆上对镜子里的人倏地龇牙咧嘴的笑了一下,这才俯下脑袋去刷牙洗脸。
她叫夏婵,今年十七岁,是个很普通的高中女生,圆圆的脸又甜又可爱,宛如她的个xing一般,憨钝得很甜,耿直得很可爱。
夏家共有六口人,事业狂的爸爸、jīng明的妈妈、虚荣的大姊,狡猾的二姊、任xing的小妹和她,但每天早上,总是她第一个起chuáng,因为一大早只有她爬得起来,并为大家做早餐。
将全家人的早餐都准备好之后,夏婵才咬着一片上司逐个敲门唤醒大家,然后回房去换衣服。待她换好制服,背著书包号手踮脚地溜出来,餐桌上已是一片杯盘láng藉,不像人类的用餐景象,倒比较像是一群饥饿的野shòu过境般凌乱。
她瞄了一下时钟,七点整,刚刚好,现在出门既不会早到,也不会迟到,恰恰好进校门不会被门夹到。可是就如同往常一样,当她偷偷摸摸又鬼鬼祟祟地好不容易成功的潜行到了大门口,才刚打开门,连脚都没来得及跨出去,一只有力的手便搭上了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