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我偷偷录下的声音,有空时你可以放来听。」泉-娘将一只小小的录音笔,搁在男人面前的办公桌上。
黑眸轻轻扫了录音笔一眼,再抬起看向她。
「连与自己妹妹的对话都会录音,-娘,-的行为若传出去,可是会惹人非议的。」
「没办法,为了一解『某人』的相思,我这个做姨子的当然得牺牲一下-!」泉-娘轻耸着肩,笑笑的回答。
男人薄唇上扬,「那未来的两年就有劳-了。」
「嘿!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你还想我为你做几次?」
「我以为『姨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美眸倏地-紧,「拓跋靳,你真的是食髓知味哦!我是看在你将来会成为我妹夫的份上,才这么费心的帮你耶!
而且还挺着大肚子,特地亲自飞来你们国家,让你至少能透过我这张与舞蝶一模一样的脸,来解解对她的相思,没想到你是用贪心不足来回报我?」她从鼻孔哼气。
「老实说,会看见-亲自跑来,我很讶异,因为据我所知,-的预产期不是应该快到了?」
「那你该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吧?」她昂高下巴,一脸得意。
「怎么我以前从不晓得-这么关心我?」他戏谑地揶揄。
「我关心的是我妹,我得确定你在未来的两年内不会变心,我更要你保证,将来不论多长的日子,舞蝶都是你心中的最爱。你不会辜负她,也不会离弃她,更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任何事。」
「我的心,天可明鉴。」
「很好,那没事了,你能派个人带我参观一下你们王宫吧?」
他深深一笑,「我早就jiāo代好了,现在-一离开这个房间,立刻就会有人带-去参观。」
「谢啦!」
泉-娘开心的离开,留下拓跋靳一人对着桌上的录音笔发呆。
犹豫了片刻,他按下播放键,幽幽的啜泣声立即传出。
他心一紧,握住录音笔的力量不自觉地加重。
他听见了泉舞蝶伤心难过的哭泣声,他更听见她在绝望中硬是坚qiángbī自己要改变的声音,每一道都足以令他心痛。
「舞蝶……」他低唤着,「不要哭,我没事,我活得很好……」
无奈他的声音无法传达到她耳里,这两年,他必须忍住所有对她的yù望,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不能见她、不能打电话给她,所有有关他的一切都得从她生命中剔除。
有时,他会比泉舞蝶更埋怨,为什么泉大伯要设计出这一个令他及泉舞蝶都痛苦万分的计谋,他原本不是要训练泉舞蝶?但,为何他觉得,他似乎也一并被训练了?
硬是拆散他们,让他们各分西东的作法,不嫌太残忍?
是,他晓得泉大伯的出发点全是为了泉舞蝶,要让一个人懂得再充实自己、改变自己的恶习,的确要用非常手段,他非常同意这个论点,只是苦了他。
与她最密切的人是他,伤她最深的人也是他,然而,心最痛的,不只是她。
天晓得每一次他故意要去伤害她时,他的心是多么挣扎,他必须耗费多大的心力才能让自己狠下心忽略她发白的小脸,不听她渴求着他不要再伤害她的悲伤眼神……
他记忆里的她,难过的表qíng比开心还多,她的不快都是由他一手造成。
他爱她之深,却伤她最深。
如今,为了让她彻底改头换面,他又得假装是个失踪者,两年内不许出现在她面前,与他有关的任何消息,在她面前都得封锁。
他得当两年的假死人……
七百多个日子,他不担心他自己要怎么熬,他忧心的是她要怎么度过没有他的日子?
在怀着qiáng烈恸意的哀戚中,她要如何撑过去?
舞蝶……他好想她。
好想象在huáng金岛那段时间一样,能拥着她入眠,一睁开眼,她就在他面前,他们二十四小时都腻在一块,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就像对在度蜜月的小夫妻般,如此的快乐、幸福。
未来要陪他度过七百多个漫漫长夜的,就是那段充满欢乐的回忆,以及想见她的信念……
舞蝶,-还记得我对-说过的话吗?
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等我,要等我……
两年后──
办公室的门礼貌xing地轻轻被敲起,随即有人开门进入。
业务部助理捧着一份急件,趋步上前,开口想叫坐在办公桌后方振笔疾书的女人,但,她一抬头与他目光相对,想说的话瞬间咽了回去,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