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眉一扬,眼底倏地掠过一丝狡诈,“真的?”雅洛蓝噙着一抹诡谲的微笑轻轻地问:“什么方式都可以?”
“对,什么方式都可以,”丝朵儿自信满满地扬起下巴。“我看就拿你最拿手的来跟我比吧!免得你输得不甘心!”
雅洛蓝笑得更深了。“那就比箭法吧!”他不想跟她打,要是不小心伤了她,他会心疼的,所以,他决定用这种绝对不会伤到对方的方式来比斗。
“如何比?”
“这个让你决定就好。”
“好,那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方式。”说着,丝朵儿自在一旁低头吃糙的马儿背上取下另一把弓和箭筒jiāo给雅洛蓝。“哪!待会儿我一chuī口哨,那树林里的小鸟就会飞起来,在它们飞走之前,看我们谁能she下最多小鸟的就算谁赢,没问题吧?”
雅洛蓝耸耸肩。“是没问题啦!不过,你不会输了不认帐吧?”
实在不想再跟他-唆了,“以大神之名发誓,丝朵儿说过的话绝对不会不认帐。”丝朵儿按着自己的心口起誓。“这样可以了吧?”
雅洛蓝想了想。“也不可以把我卖掉!”
丝朵儿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我发誓,绝不会!”
“不能把我送人!”
“我发誓不会把你送人!”
“不可以拿出去公家用!”
“我不会把你拿出去公家用!”丝朵儿忍耐着。“我发誓!”
“不能把我赶走!”
“我不会把你赶走,”丝朵儿咬牙切齿地发下第四个誓言。“我发誓!”
“不可以借人!”
“我、不、会、把、你、借、给、别、人!”丝朵儿喘息着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fèng里bī出来。“我、发、誓!”
雅洛蓝正要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对了,不能对我视若无睹!”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哪?”丝朵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瞠目对准了雅洛蓝怒吼,一副想吃人的模样。“你再-唆,我就一刀砍掉你的脑袋,看你还能不能那么多话!”
即使是再美的女人,一旦摆出这种凶狠的姿态出来,多少也会吓人一跳吧?没想到她吼了半天的结果,只是吓跑了附近几只野兔野鼠而已,她真正想烤来吃掉的对象却还是无动于衷地眨巴着眼,状若无辜的瞅定了她,依然固执地再重复了一次他的条件,并等待她的回答。
“不能对我视若无睹!”
这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婆妈呀!
“天哪!”丝朵儿濒临崩溃地低喃。“让我死了吧!”而后狂吼,“不会!不会!不会!我不会对你视若无睹,我发誓!行了吧?我发誓会奴役你到死为止,够了吧?”她这辈子从没有一口气发下这么多誓言过。
雅洛蓝立刻眉开眼笑地直点头。“行了!行了!”
“那就快准备!”她发誓他要是敢再多说一句……不,一个字,她会马上把他斩成ròu酱喂狗!
没有。
这回雅洛蓝倒是很识相的一声没吭,于是,两人同时拉满了弓,然后丝朵儿噘唇发出一串极为尖锐的哨声……
片刻后--
丝朵儿震惊地呆立在she下来的小鸟前,两眼发直。“怎……怎么会?”
雅洛蓝把弓箭挂回马背上,边漫不经心地说:“我说过我对打猎很在行的嘛!”
打猎?这叫打猎?
不,这不叫打猎,这叫she箭艺术!
“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够……能够……”
“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啊!”雅洛蓝走回她身边。“如何?你认输了吗?”
丝朵儿说不出话来,于是雅洛蓝笑咪咪把两手伸到她面前。
“来,替我戴上你的禁脔信物吧!”
丝朵儿又呆了半晌,而后才不甘不愿地把手上的皮护腕拿下来戴到雅洛蓝手腕上。
女萝族的女人成年之后就可以为自己决定一个信物标志作为她的象征,在她所有的财产上画下个人的标志,以表明那已是有主之物。有人用动物,譬如马呀、狮呀、虎的,也有人用花糙,还有人用刀剑或弓斧,而丝朵儿的象征标志是……
风形标志。
该死,她到底该如何处理那个家伙呢?
回往住处的路途中,频频往后瞄一眼紧随在她身后的雅洛蓝,丝朵儿懊恼地拚命思索这个相当复杂的问题。
既然是她的禁脔,她势必得让他住进她的屋里,睡她的chuáng,保护他,供应他一切所需,这是她身为主人的职责。可是现在的她还是没兴趣让一个男人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偏偏又不能把他赶走,也不能把他转送给别人,更不能卖掉他,因为她发过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