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做这种愚蠢的事?」他气急败坏地大骂不已。「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这么做?就算你想不出办法来,两个人也想不出吗?何况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若是你肯来找我商量,就会明白只要再稍微忍耐一阵子,你就不必再顾忌那个狠毒的女人了呀!」
「为什么?」韩芊卉脱口问。
「王上年满二十,即将要举行亲政大典了,所以……」
「咦?,原来今年是1553年吗?」
「呃?」
「啊,对不起,原来今年是明宗九年吗?」韩芊卉心不在焉地喃喃道,「这样的话嘛!唔……」垂下眼睑,她努力回想。
「我记得明宗一即位便会重用外戚李梁来牵制尹元衡,尹元衡一派的势力因而逐渐被削弱;明宗十一年乙卯倭变,明宗十五年山贼林巨正出现,导致全国山贼猖獗,民心惶惶;明宗十九年顺怀世子去世;明宗二十一年,文定王大妃崩逝,同年,尹元衡和郑兰贞被赐毒药自杀,再过两年明宗也驾崩了,德兴大院君十五岁的儿子河城君即位为宣祖,将由仁顺王大妃垂帘听政一年,还有……还有……」
她更是攒眉苦思,集中全副心神去回忆历史。
都怪她那两个老是爱比大小的爸妈,一个要她背韩国历史,一个要她背中国历史,就算她有绝佳的记忆力,几近于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毕竟不是她感兴趣的东西,还是很容易搞乱呀!
「啊!对了,宣祖二十五年,日本……不对,这时代应该叫倭寇,征夷大将军丰臣秀吉会率领十五万大军侵犯朝鲜,前后整整打了七年的仗……JesusChrist,也就是说我的儿子,甚至孙子到时候都必须去打仗?!不,不行,我才不要让我的孩子去打……
唔!」
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捂住她的嘴,低眸一看,朴孝宁两眼睁得大大的瞪着她,jīng神好像不错,她心中一喜,正想笑给他看,旋即注意到他眸底的警告眼神,她愣了下,猛然抬头。
具大人与河永敬那两张脸就别提有多骇异了。
脑袋空白了一瞬间,随即又镇定下来,她再垂眸,与朴孝宁四目相对,慢吞吞地拉开他的手,并绽开一脸灿烂的无辜笑容。
「我刚刚说了什么?很糟糕的事吗?」
她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想装作不知道,打死不给他承认而已。
朴孝宁两眼一翻,摇头苦笑,然后试图离开韩芊卉身上,但只移动不到一个手掌距离便又无力地跌回她怀里,还撞到了她的肚子。
她不觉得怎么样,他却吓坏了。
「孩……孩子……」
「孩子?孩子怎样?」韩芊卉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没怎样啊!有怎样的是你好不好!」
具大人赶紧单膝跪下来帮助朴孝宁躺回chuáng铺上,没想到朴孝宁一躺回去又开始吐了,可是他的肚子里早就没有东西可以给他吐,只能不断gān呕,呕得他肠子都快呕出来了。
「河永敬,还不赶快按照我说的那些食物去煮点东西来给大人吃……啊!对了,先泡壶浓茶来。」
「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河永敬慌慌张张跑了。
朴孝宁停止gān呕,阖眼无力的喘息,韩芊卉忙拿水让他漱口,再用毛巾帮他擦拭,一边唠叨。
「你真是很蠢耶!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呢?你知道她下的是什么毒吗?铅毒耶!不骗你,铅中毒真的很麻烦耶!如果有依地酸二钠钙或樟脑酊就好了,阿托品也行啦,但是我们都没有啊!唉,这种重金属中毒……唔!」
她又被捂住了嘴。
「芊卉,请-说一些我们听的懂的话好吗?」朴孝宁叹道。
韩芊卉静了片刻,然后拉下他的手,说出最后一个字。
「Shit!」
「Shit?」朴孝宁双眉一挑。「-骂我狗屎?」
本来她是没有教他这个字眼啦!可是有一回她不小心弄破了一只蝴蝶的翅膀,脱口而出骂的就是这个字眼,当时朴孝宁立刻很好学的请教她那是什么意思,而她也顺口告诉他了,完全没有想到后果。
「Shit!」韩芊卉又说了一次,然后哼了哼,起身离开,打算自己去泡茶。真不晓得河永敬是不是先跑去茶园采茶叶、晒茶叶,再回来打水、煮水,不然怎么会这么久。
可是她一离开,朴孝宁又抱着肚子蜷起来了。
具大人立刻伸指搭上他的腕脉,只一会儿便懊恼地脱口怒咒,「该死,毒已入内腑,我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