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大丁咚地一声,立刻跪了下来,支吾地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白。
「把你查到的事说出来。」
「这……」大丁面露难色。
夏侯焱深眸一敛,愤怒地大力拍向桌子,怒喝道:「大胆!大丁你敢拂逆我的话?」
「奴才不敢。」大丁心惊地急忙趴伏在地上。
「不敢就说。」
「……是……」尹娃,别怪大丁叔,大丁叔已经尽力了。
「奴才到怡红院问过怡红院的嬷嬷有关尹儿的事,起初她不愿回答,後来奴才软硬兼施,她才供出,其实他们怡红院并没有尹儿这位姑娘。」
「没有?!那日她明明还向我索取了一千两,她敢说没有?!」夏侯焱大怒。
「关於这点,奴才也问过,她说这全是少王爷jiāo待她要这么说的。」
「少?」他果然也有分!
这么说来,尹儿是凭空出现的人了。
夏侯焱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我不许你对任何人说,如果我听见有人谈论起这件事,大丁,你就准备滚出我夏侯王府。」
「是!」大丁惶恐地应声。
夏侯焱手一挥,示意要他退下。
「奴才出去了。」大丁从地上爬起,慌忙地退了出去,留下夏侯焱一人。
「少在打什么主意?派尹儿来到我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他眉宇深锁,百思不得其解。
尹儿……尹儿……
忽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方才大丁似乎喊着尹儿……对了,府内上上下下彷佛和尹儿相当熟稔,完全不像初次见面,他们也都亲切地喊着她尹儿,熟识的程度恰似一家人般……太奇怪了。」
还有更奇怪的是,最近北娃不在他身边,他为何没受过半次伤?
他真的摆脱了大灾星的命运了?
亦或是……尹儿的关系?
如果尹儿就是北娃的话,那她之前的话,她了解他和少的一切,以及他不会受伤的事就全有了最合理的解释。只是尹儿不可能是北娃,北娃是男人,尹儿是女人,男人不会变成女人,女人也不会变成男人……
该死!他厌恶有他解不开的问题。
「什么事奇怪?」尹娃一进门就看见他一个人在喃喃自语,她好奇地问。
一见她来,夏侯焱马上收起紊乱的心思,对她展露笑容,伸手拥她入怀,「没什么,你今天成果如何?」
「今天我总共刺破手指十二次,比昨天十五次少了三次,进步了哦!」尹儿伸出十指,对自己的学习结果满意极了,初拿针黹有这等成绩已算优秀了。
「十二次?!」一丝不舍涌进夏侯焱的心怀,他执起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掌紧紧包住,「疼吗?」他温柔地问。
「有你的关心我就不觉得疼了。」她扬起甜蜜的笑靥。
「傻瓜。」他宠溺地轻点她的鼻尖,「以後别再学刺绣了。」
「不,你自己答应过我,每天要让我学二个时辰的,你不能反悔!」她紧张兮兮地拉紧他,深恐他又像前些日子般,不许她刺绣。
「我没有反悔,只是心疼你。瞧,你才刺绣数日,十根手指已无完肤,你每受一次伤,我的心就为你痛一下。」
听见他的话,尹娃感动极了,压根没注意到他说话时,眼底浮起的一抹冷然。
「我这只是小伤,和你的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对了,你的背还疼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换药?」
他含笑的制止想从他怀中走开的尹娃,「我的背不疼,你甭担心了。」
「真的不疼?」
「真的,相信我。」
「嗯。」她不疑有它,全然的深信着他,因为她以尹儿的身分待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他对她疼爱有加,宠她、爱她,不时地呵护疼怜,唯恐她有一丝丝的不适与不快。
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捧在手掌心的感觉真的好好,她觉得好幸福,天堂亦不过是如此了,她想。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可以和你如此地依偎在一起。」她坐在他腿上,头靠着他宽阔的肩膀,娓娓地细声道,「你这么疼我、关心我,这一切的一切对我而言都好像是一场梦,而且是最棒的梦。」
「你害怕梦会醒?」他不着痕迹地探问她。
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是梦就会有醒的一天,我不会欺骗自己。」
「那你有没有欺骗我?」他试探地问。
「我知道你最痛恨、最无法原谅有人欺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