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半晌后,一个手持铁链的尖头大汉才斜眼对着唯一敌手冷哼道:「这回算你运气,下回就没这种好事了!」不用怀疑,瞧那个三八婆呼啸着逃去的模样,待会儿肯定会有一大票警察赶过来。
语毕,一声吆喝,一群人立刻一哄而散!独留下浑身浴血的男人蹙眉回忆着适才瞥眼间记下来的伟士牌125的牌照号码……
觑着空闲时间,晓彤窝在茶水间里摊开报纸社会版,仔细梭巡过一篇篇的报导,想看看有没有昨日那个偏僻地点所发生的帮派伤人事件。
昨天她从现场逃开后,虽然运气好,很快就找着了巡逻警察请他们立刻去看看,但是,理智同时也拚命警告她,像那种事应该离得越远越好,所以她并没有跟过去就径自回家了。然而,感qíng又不断地诱惑她,告诉她稍微关心一下下也是无妨的,所以,昨晚她不但守了整晚的新闻报告,现在还在这里埋头猛K报纸-!真无聊!
倏地!她猛然扔开报纸,顺手抓起冰开水一口灌下去。
什么嘛!她管那个家伙是被砍成十八段,还是被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啊!
既然甘愿混入黑道,就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瞧他那副狠样,大概已经混得脱不了身了吧!何况人家说不定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楚,转个头就忘了曾经有一个女人帮过他的忙,她还那么老实地惦记着他gān什么呢?
想着想着,她突然用力甩了甩头,觉得连想这些都是多余的,于是决定就此把那件事、那个人-诸脑后,回复她正常的思想与生活。
「哟!还在这里混啊!」突然,从门回方向传来一声调侃。「不怕副理拔-胡子?」
晓彤瞥过眼去,是坐她右手边的林秀秀,她耸耸肩又拉回视线盯在报纸上——整个动作绝对是无意识的。
「第一,女人没有胡子。」她懒懒地说:「第二,她不敢,别忘了她那些假公济私的帐目都是我在处理的,我要是大嘴巴一点,她可就死定了!」
「可是……」林秀秀拉开冰箱,拿出冰茶壶,「我刚刚有听到她在抱怨喔!」她说着,动作轻柔地倒了杯冰红茶斯文地啜饮着。「而抱怨的对象正好就是卢大小姐-喔!」
「我?」晓彤明媚的双眼一瞪。「我有什么好让她抱怨的?老是让她指使着拿公费去买一些她私人物品的不是我吗?她还敢抱怨?」
林秀秀放下冰红茶。
「今天早上的球棒……」
「她说是她大儿子要的,如何?」晓彤狐疑地瞟着她。「难道是我买错牌子了吗?」
「牌子是没错啦!不过……」林秀秀笑咪咪的。「上面怎么会有血?还有类似撞过什么的痕迹呢?不会是拿它去打死人了吧?」她这人就是这样,就算要杀人,她恐怕也是这么斯文秀气的笑咪咪地砍下刀子,说是稳重斯文,倒不如说是yīn险狡诈。
晓彤不由自主地红了红脸。「哦!那个喔!呃!是……是我不小心撞到自己的鼻子,把鼻血滴到上头去的。」语毕,她的神qíng更不自然了。
好拙劣的谎话!
她自己也知道,但是她临时也只能想到这个说词啊,难不成要她老实报告说是拿那根球棒去K流氓了?其实,没有把球棒打断,还保持完整的一支给副理就算不错了,哪儿来那么多埋怨?又不是副理自己掏腰包买的!
而且,为了副理,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谎话了,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暗暗叹着气。
对不起啊!老爹,虽然临到北部前,你千叮咛、万嘱咐,不准那个、不准这个的,其实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只记得不准说谎也是其中一项;但她却在刚到北部不久后就破了戒,而且还「犯案」累累,若是被老爹抓到了,肯定当场判个无期徒刑,永不准jiāo保!
「难道……」林秀秀打量着自己修长柔嫩的手。「-不担心副理把这个好康的购物任务转给别人?」
「担心?」晓彤面露不屑地哈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担心?欢迎还来不及呢!」
林秀秀斜睨着她片刻。
「我不信-从没有利用机会A点什么。」
「见鬼!」晓彤皱眉。「我才没有呢!副理不怕被逮到,我可会怕啊!」
「-有什么好怕的?」林秀秀轻笑。「反正发票上面只写着运动器材或点心、文具什么的,也没有标明是什么,或有几样,-私底下加上一两件自己要的,只要价钱不太离谱,副理不都问也不问的就照签?届时就算东窗事发,把一切推给副理就行了不是吗?-会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