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倒追他了吗,莎夏?
包括行动教官,一百双诡异的眼整齐一致地聚集在莎夏身上,除了丹奥,他自顾自把手搭在别人肩上,而且眉头越攒越紧,表qíng越来越凝重,似乎根本没发现到她的存在。
十二次。
你死定了!
十三次……
终於,所有的组合都轮换过了,丹奥却依然垂眸沉默不语,好半晌後,他抬眸瞄了莎夏一下——眼神极其怪异,终於决定了。
「赫伦、尼基、恰卡。」
「好,赫伦,尼基,恰卡,你们三组跟我来!」
然後,在经过丹奥身边时,莎夏狠狠地、轻声地留下她的警告。
「丹奥-查士敦,你好样的,给我记住!」
「嗄?」丹奥顿时满脸错愕地茫然以对。
他做错甚么了?
十二月,德国已是大雪纷飞,但在非洲,疯狂的热焰仍在燃烧,冬季在这块早巳被烧焦的黑色大地上根本不存在,所以莎夏等人一到达此地,立刻脱掉大衣毛衣换上T恤,三个女孩三条马尾,除了丹奥,他依然是衬衫长裤。
如同其他九组,他们的目的是护送一个手提箱,目的地则是刚果北部的一处小村镇,且限期在十三天之内一定要到达,圣於详细内容仅有丹奥与这一组的领导者赫伦清楚,所以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五人都感到非常奇怪。
到刚果,最慢两天就可以了不是吗?
然而出发之後,他们才发现实际状况全然出乎他们想像之外。首先,当赫伦带著一夥人到达机场,决定搭机直飞非洲时——
「金夏沙?」
「不。」
扶著赫伦的手臂,丹奥马上否决了,在其他人狐疑的目光下,赫伦再问。
「罗安达?」
「不。」
「卢加色?」
「不。」
「尼阿美?」
「不。」
「拉斯哥?」
「不。」
「开罗?」
「不。」
……
……
「可以。」
美国?他们到美国做甚么?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赫然在美国的新闻报导上,惊闻有两架飞航班机和一架私人直升机在离开德国不久後即因不明原因失事爆炸了。
不会吧?
大家心中俱都存在著同等程度的惊疑,却没有人问出来,更没有人敢提出来大肆讨论,个个都一副老人痴呆症似的默默服膺赫伦的带领,继续由美国坐船到澳洲,再从澳洲飞到俄国,又从俄国跑到瑞典……最後,在天南地北跑得晕头转向之後,他们终於来到非洲肯亚的奈若比。
此时离期限日只剩下九天。
「由这儿到目的地,应该很快了吧?」毫无把握的语气。
闻言,其他四个人不约而同把疑问的目光投向赫伦与丹奥那边,後者两人又在那里进行那种白痴儿语似的你问我答了。
「……你这么认为吗?」
「……不,我一点也不这么认为。」
事实上,没有人这么认为,结果也确是如此。
翌日,他们已坐在一辆经过改装後的九人座小巴士上,颠簸在没有路标又崎岖不平的huáng土路上,个个都蹦蹦跳跳得好似幼稚园小鬼跳弹簧chuáng。
「听说雨……否则还……那就……你们说……吧?」俄语。至於消失的字眼是因为车子太过颠簸,全跳到车外去了。
「我听……再讲……吗?」日语,同样奇妙的说话方式。
「这样我……活到……去吗?」非洲土语。
「大家……这样才……所以……了吧?」中文。
「丹奥你……们说的……吗?」赫伦的搭档摩拉的芬兰语。
「……」听不懂,不知道该回答甚么。
「从现……统统都……听懂……?」赫伦的埃及语。
「听不懂!」异口同声的英文,清楚又响亮。
两个钟头後,每个人都呻吟著爬下车,找了个荫凉的树下拚命揉搓已经分裂成梅花瓣的屁股,期待能把它们揉回原形。
「天哪,比骑马还累!」俄语。
「幸好没有我想像中那么热。」日语。
「为甚么不能走公路?」中文。
「因为要避开没有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不但不能走公路,也要尽量远离大城镇。」颠死总比爆死好,起码还能保有全尸。「总之,上午大家稍微忍耐一点,下午进入大糙原之後就不会这么颠簸了。」芬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