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回,八位出同一件任务的SA中了同样的诡雷,有人断手有人断腿,有人失明有人毁容,甚至有人掉了老命,尼基则是断了一手一腿,落得只能装义肢作复健,短期之内不可能再出任务,甚至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出任务都是未知之数,所以她不得不更换搭档。
丹奥怎么会知道呢?
她告诉自己,这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去找他,发誓非得见到他不可的原因,因为她要问问他怎么会知道那件任务不安全?
绝不是因为她想念他,也不是因为她惦记他,更不是因为她想见他想得要死!
绝不是!
莎夏是个非常乐观的女孩子,从来不知道何谓忧愁,何谓感伤,即使知道,那种无聊的qíng绪在她身上也逗留不下多久便会自动闪开——她身上太不「营养」了。
但是这年,当秋意初起,满山头的叶子逐渐变色,一簇簇的huáng,一簇簇的红,鲜艳中泛著苍凉的晦涩,她似乎能稍微体会到丹奥为何每逢秋天便百般愁郁,那萧瑟的风,凄凉的qíng景又为何会带给他如此深刻的感伤。
於是,偶尔她也会遥望著远处山头沉思,於是,她也会叹气了,於是,她也开始抽起菸来了。
Virginia,他的菸。
抱著大狗熊,杏子盘膝坐在chuáng上注视莎夏已经许久,後者倚在窗傍一根根菸抽个不停。
她染上菸瘾了吗?
「莎夏。」
「……」
「你……爱上他了吗?」如此明显的事实,倘若她都看不出来的话,实在没资格称作是莎夏的朋友。
杏子并没有指明是谁,但是……
「好像……」沉默良久、良久後,莎夏才慢条斯理地做出回答。「是吧!」也许起初她仍懵懂,但随著时日逝去,逐渐明显的痛苦,她终於能够厘清自己的感qíng,这份愁结,这份感伤,不是为他又是为谁?
人,总是在痛苦中才能看见原先看不见的事实。
杏子叹气,一副她就知道的表qíng。「你去找过他几次了?」
「二、三十次吧!」出任务前後一定各去一次,没有任务时,每个月也会在周末时去两回。
「都见不到他?将近十个月了,一次也见不到他?」
「……」
「他不想见你吗?」
「……」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也不可能回来了吧?」
「……」
「这样你还要继续去找他吗?」
「要!我一定要见到他!」不是为了质问他任何问题,而是……而是……她思念他,她想见他想得快疯了!
又叹气,杏子放下大狗熊,下chuáng到莎夏面前,按住她yù再点菸的手。
「尼基怎么办?」
装上了义肢的尼基变得软弱了,在得知莎夏另行搭档之後,毫不犹豫地对莎夏告白,希望莎夏能接受他的感qíng。莎夏在惊愕之余,仍断然告诉他她并不爱他,但尼基坚持要求至少给他追求她的机会。
「我不爱他。」她不是那种会因为同qíng而勉qiáng自己接受任何感qíng的女孩子。
「杰森呢?」
杰森比尼基积极多了,两人不过搭档三个多月而已,他就对她热烈的示爱,是那种标准热qíng过度又有点自大的美国男孩,自以为是qíng圣,女孩子见了他非得迷上他不可。
「我也不爱他。」这个更滑稽了,她才刚开始熟悉与他搭档,他就突然对她说他喜欢……不,他疯狂的热爱她,然後当场就要亲她,要和她做爱,简直是莫名其妙,她立刻给他来个正拳、贯手,接著是膝击、脚刀,最後再来个回旋踢!
去和他自己的满头星做爱吧!
「那还有吉米,托山尼、王杰……」
类似符兹堡大学这种特别学校,除了非洲之外,在美、欧,澳、亚各洲皆有一所,每年会抽签相互jiāo换十分之一的师生,以便做任务训练上的jiāo流。若是一年前,莎夏必然会很渴望能抽中,但今年,她真的很高兴自己没有抽中。
而杏子所说的那些家伙,全都是jiāo换学生。
「拜托,你现在到底在gān嘛?作媒?」莎夏光火的大叫。
「我只是在告诉你,」杏子依然很冷静。「你见不到他,他也不会回来,所以你最好早点放弃他,免得自己更痛苦。」
莎夏冷冷地看著她。「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当然不是!
「好吧!那么……」杏子只好退而求其次。「我不希望见到你这么愁郁,这一点都不像你,起码尽量让自己快活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