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丁诺的表qíng变得凝重起来,而我仿佛也被他带到了一种qíng绪之中,心qíng很复杂。迷迷糊糊地,我竟然吐出一句在现在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话:“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丁诺眼中的光一闪而逝,他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眼睛微红地盯着我,露出一个似乎有些艰难的笑:“我有礼物送给你!”说着,他直直地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十分jīng美的黑丝绒盒子。
(10)
看着丁诺拿着礼物盒子向我走来,我忽然变得很紧张,不仅心跳加快,连手脚似乎都不知道应该放到什么地方才合适。仿佛是特意的安排,餐厅的乐队忽然奏响了一支温柔绵长的曲子。我感觉丁诺手里的那个盒子像是潘多拉魔盒,不知道里面会跑出什么妖怪。
丁诺走到了我的身边,盒子打开了,没有妖怪,里面是一条璀璨夺目的钻饰项链——我知道,那个牌子不是一般的贵。
不知道是不是被钻石闪了眼睛,我连说话也结巴了起来:“哥哥,这……不太好……”这么贵重的礼物,对丁诺来说或许算不上什么,可要作为送给我的礼物,我觉得那可比妖怪还妖怪。
可是丁诺却全然不顾我的拒绝,顺势半跪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扶在我坐的椅背上,一只手抓住了桌上的项链。这个姿势让我完全无法动弹,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瞬时便僵硬了。
乐队的音乐声变得高亢了起来,仿佛还有乐手走近了我们身边。
一切,都像极了若gān电视剧中求婚的场面。
“哥哥,你起来!”我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惊慌,还有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的一丝恼怒。
可丁诺这次好像决心不理睬我的一切反抗,认真的表qíng让人胆战心惊。
“朵朵,你还记得当时我给你那束雏jú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有说过什么吗?我快速在脑中仔细搜索了一遍,可是却完全没有与此有关的记忆。这个结果让我完全慌了手脚。难不成,我说了什么“长大了要嫁给你”一类该死的、不负责的话吗?
终于,我不得不放弃,呆板又茫然地摇了摇头,可我还是打算为自己毫无印象的过去辩驳一番:“不管说了什么,小不点的话好像也不用记在心上……”
“不,我一直都记得……”丁诺也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失忆蛮不在乎。他低下了头,有些沮丧地说:“那时候你就说过,让我永远当你的哥哥……”
原来,历史与今天重合。
我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说出什么离谱的誓言。可看到丁诺伤感的眼神,我的心却有些忍不住隐隐作痛。
“哥哥,继续吃饭吧。”半天,我才说出一句话来。
(11)
丁诺终于站了起来,他很固执地要把项链亲自给我戴上。而在那样的氛围之下,我似乎也没有了反抗的理由。
或许是为了保护我,最终,丁诺还是没有戳破那层纸。他或许以为我还不懂得,可他不知道我已经清晰地看到了他眼里的伤痛。
那伤痛不仅让他yù言又止,也让我心如刀割。
但是餐厅的乐队却没有意识到客人的qíng绪,他们演奏的乐曲依然qíng意绵绵,就像qíng人之间絮絮的低语。在这样的qíng形下,这样的氛围除了让人尴尬,还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我依然僵硬地呆坐在座位上,丁诺将我的长发理到了胸前。就在他拿着项链绕到我身后的那一刹那,我抬头便看到离我们不出一米远的那个小提琴手。
他拉出的乐曲虽然悠远流转,眼神却像把刀一样,径直cha进了我的心。
陆航!
在看到陆航的那一刻,我惊觉到和丁诺之间动作的暧昧。我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丁诺刚要给我戴上的项链一下顺着我的脖子滑了下去,然后停留在我的裙摆上。
我多想给陆航解释,可是他却随即转开了眼睛。
身后的丁诺也沉默了。我拾起了项链,转头看着神色窘迫的他。显然,他以为刚才是我故意在挣扎。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如果可以的话,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根本就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两个人,我似乎都应该给出解释。
“哥哥,这项链实在太漂亮了,还是收起来吧!”我把项链放回了盒子里面。破罐子破摔吧!我刻意把“哥哥”两个字说得很大声,一来想缓解气氛,二来想让陆航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