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我在昆仑主殿公开发布火药,轩辕寒峰对我青眼有加之后,不少以前对我不屑一顾的人开始积极地向我靠拢。为首的就是那个蓝发白脸láng——蓝沉宇。
明日就是宗主寿辰,当我正在梅园里准备第二份寿礼的时候,只见眼前蓝光一闪,蓝沉宇同学已经“咻”一下出现在我眼前。我眨眨眼睛看他,火影忍者吧您……
蓝沉宇看一眼我桌上的画轴,三秒钟后大声赞道,“你画的荷花可真好看啊!”我无奈地瞥他一眼,说,“这是莲花,谢谢。”
“雪丫头,给我写几个字吧。”蓝同学完全无视我的讽刺,把一张红色礼帖放到我面前,说,“就写,饮雾楼蓝沉宇上。”
我为了快点打发他走,二话不说拿起笔来写好了,说,“一个字十两银子,先记账。你可以走了。”蓝沉宇正一脸郁闷的要说什么,眼神忽然飘向我身后,拉长了一张脸,说,“紫潋玉,你来这儿gān吗?”
我回头,只见紫玉公子缓缓走进梅园,羽扇一折,浅笑答道,“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么?”蓝沉宇得意洋洋地把礼帖举高,说,“雪丫头已经帮我写了,礼贴不能用同样的字迹,你请回吧。”
紫玉公子无奈一笑,说,“在下不才,可也不像是不会写字的人吧。”
我不由也跟着笑了,蓝沉宇却仿佛被刺到了痛处,俊脸一红,忽然抽出腰间蓝剑,舞个剑花杀了过去。
我一惊,心想这紫玉公子才华横溢,却不会武功,要是被蓝沉宇刺伤在梅园,再被添油加醋的八卦出去,我不但会被宗主惩罚,而且极有可能会被双方的少女粉丝团bào打泼硫酸……
还未来得及多想,我已经转身挡在紫潋玉身前,蓝沉宇来不及收势,手上蓝光一闪,倏忽间已经砍掉我的流苏耳环,脖颈上微微一疼,我拿手一抹,居然有血!
蓝沉宇眼中有惊愕,片刻间又有一种愤怒,他忽然指着我身后说,“轩辕雪,你居然为了他来挡我的剑?你居然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我晕,你这是什么逻辑啊,可是没等我开口,蓝沉宇已经转身大步走掉,幽蓝身影瞬间消失在满园绯色的梅花里。
梅园中一时间只剩下我跟紫潋玉。他缓缓走进我,抽出怀中的锦帕覆在我脖颈上的伤口,动作轻柔,指尖冰凉,他问我,“疼么?”
一阵微风袭来,香雪般的花瓣四下飘散,落在他乌黑如墨玉的发上,让人忽然有种替他拂去它们的冲动。我脸一红,摇摇头道,“不疼。”
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假。平白被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划个口子,怎么可能不疼呢?轩辕雪啊,你还真是色迷心窍了?
紫玉公子扬唇一笑,双手绕过我的脖颈,将锦帕在另一端打了个结。他的袖子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有一种柔软的触感,龙涎香的味道冲入鼻息。我qiáng自镇定,说,“多谢公子了。”
他的目光一斜,落在我未完成的画卷上,轻轻读着上面的诗句,“水陆糙木之花,可爱者甚繁。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jú,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这是我改版后的周敦儒先生的《爱莲说》,打算在旁边再画一朵莲花给宗主当寿礼的。紫潋玉念罢,眼中顿现惊艳,抬头看我一眼,目光一簇幽深,说,“雪姑娘,以你之才,何以一直委屈在这梅园里?”
“我有一双绿瞳,自然被当作异类。孤独的滋味不好受,如今我能有这一方安身立命之所,其实也算知足了。”我淡淡的说。其实这话是真心的,殚jīng竭虑的算计过之后,我深深怀念在现代的家和校园生活。
紫玉公子极美凤目中闪过一丝怜惜,还有一丝感同身受的苦楚,仿佛他也亲身经历过这种感觉,却将它深深藏在了心底……
我想起紫玉公子的身世——他原本该是蜀山一门的少主,却被叔父篡了宗主之位。那时他才七岁,却能带着三千门客投奔昆仑。纵使紫潋玉三岁成诗,五岁成文,惊才绝艳,名满天下,可是终究身在异地,同我一样懂得孤独的苦楚。
四目相对间,我看他的眼神有些怜惜有些震颤,对上那双乌玉瞳仁,我一时竟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