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苓在厨房张罗着晚饭，傅染陪了会许容后进去帮忙。李韵苓将两个孕妇赶回客厅，“都坐着歇歇，家里有佣人，用不了你们cao心。”
傅染望向窗外，见明成佑把瀚瀚jiāo给了月嫂，正推着明嵘朝屋子走来。
许容起身迎过去。“小染，”李韵苓唤住yù要起身的傅染，“你最近见过明铮吗？”
“妈，怀孕再加上FU事qíng多，我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傅染瞅着李韵苓的神色，“哥哥还是不肯见您吗？”
李韵苓点了下头，“他一直不肯原谅我之前所做过的事，上次明嵘结婚，他跟别人都没事，唯独我……”
“妈，”傅染出声安慰，“也正是因为在乎，因为您给他的伤害太深，他才一时难以接受，放心吧，凡事都需要时间。”
“但愿如此。”李韵苓叹口气，抬头见几人正走进来，她qiáng颜欢笑站起身。
傅染看着她的侧脸，天下父母心其实都一样。
不期然的，便想到了沈素芬。一顿晚饭下来，傅染始终心不在焉，许容爸妈还留在明家，明成佑以为她不舒服，便带了她先行离开。回去的路上，傅染一语不发。
明成佑握住她的手，“要不要开窗？”
傅染摇摇头，“成佑，我想去尤家一趟。”
明成佑没有说话，傅染也不知道他是否同意，后来看着路是往尤家的方向而去。
车子停在弄堂口开不进去，明成佑下了车，拉起傅染的手陪着她进去。两边依旧是昏暗的路灯，二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明成佑站在楼道口，“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好，”傅染走出去一步，折回身道，“我马上下来。”
顺着楼梯往上走，傅染站在门前，隐约能听到里头传出的细微哭声。傅染敲了敲门。
不出一会，沈素芬过来将门拉开，“小染？”
“阿姨。”
“快，快进来。”沈素芬侧过身子将傅染让进屋，为节省电，里头开了盏灯泡，傅染抬起头一眼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尤应蕊的照片。
沈素芬擦拭着眼角，“喝杯水吧，我给你倒。”
“不用了，”傅染示意她别忙，“我坐回就走。”
傅染环顾四周，“他人呢？”
“蕊蕊走后，他就更加破罐子破摔了，我也指望不上他，家里没有了孩子，每天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傅染心跟着紧揪起，望着这个她曾经住过20年的地方，“别这样想，人活着也要为自己。”
“小染，你这么晚怎么过来的？”
“成佑也来了。”
“那他怎么……”沈素芬后半句话咽回嘴中，“以后有机会让他也上楼坐坐，我每次盼着你来才能开心些。”
“尤应蕊的事，您别多想了。”
“我知道，”沈素芬红着眼圈，“有时候会气她自作自受，又恨当年我们自己的贪念，可到底还是不舍得，你看这家里冷冷清清的。”
这种房子本来就yīn暗，窗户还贴着旧报纸，再加上尤应蕊才走，屋子里时不时透出股yīn冷的寒气。
傅染没坐多久，便下了楼。她看到明成佑站在楼梯口，听到脚步声，男人上前扶住她，“当心，这儿很黑。”傅染跟他走出弄堂，回头看着尤家的方向。明成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改天给他们找个房子吧。”
“我也想过，也让人去看了，但我怕她又不肯接受。”明成佑打开车门，让傅染坐进去，“换个环境兴许会好些，房子我来找吧。”
男人坐进驾驶座，傅染将脸靠在他肩头，明成佑发动引擎，让她挨着自己休息会。搬家的这天，傅染也去了。远远听到沈素芬的叫声，“你们gān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啊，再不走我报警了。”几个男人将尤家的东西正往外搬，门口聚集着不少邻居，尤招福恨不得跳起来，“我家这样的你们还来抢劫？”
傅染上了楼，有邻居看到她，“素芬，你家闺女回来了。”
沈素芬看到她赶紧上前，“小染，你看……”
“是我让人过来搬的，成佑给你们找好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