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穆音因为若曦还在眼前,对林旭晟的亲昵动作有点忸怩,闪过他的手后,赶紧把自己的手擦擦,拉过若曦的手往室内领:“宝宝,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这本来就是她的家。若曦别过头,脸色yīn沉。
这是她住了十八年的家。
房间收拾的很整齐,和妈妈去世前一样。所有的家具也都还摆在原来的地方,就是不知哪里总有那么点说不出的陌生感,看上去怪怪的。
大卧室的墙上挂着穆音和父亲甜蜜依偎的照片刺激了林若曦,她再一回头,chuáng头上居然还摆着幼时若曦咧嘴憨笑的照片,更是让她憋着忿忿。她收回脚,转身迈步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如今,只能躲到那里,才不用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家突如其来多了另一个女主人的事实,幸好通往她房间的门没锁,不用怎么费力就直接推门而入。
chuáng还是那个chuáng,没有改变,只不过有人正窝在上面睡觉。被子半敞半拖在地板上,手臂和大腿都垂在chuáng边晃dàng着,显然,他的块头睡这个chuáng委屈了他,长度也许还算凑合,但宽度绝对不够。
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睡姿,甚至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让林若曦异常崩溃,她突然站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大叫:“他是谁阿,凭什么睡我的chuáng,为什么我的chuáng上有男人?!!!”
十八年来,林若曦同学基本属于乖乖宝型。所经过的大风大làng也无非就是杀过千军万马踏上独木桥,考入医科大,以及刚刚上了大学就为高中某个暗恋男无辜当了一次华丽丽的pào灰女。
“说实话,其实我还不算丑吧?”若曦对着镜子一本正经的发问。
宿舍里斜上铺的枕头飞来砰的砸在她脑后,于是接受撞击力量的她义无反顾和镜子来了个临别亲吻,痛苦的把脸移开,镜子上居然还留下了两个清晰牙印儿。
“至于下手这么狠毒吗,我也不过是由衷发出心底困惑已久的疑问而已。”若曦不满自己n+1次被袭嘴里小声嘟囔着。
“我是在用诚恳告诉你别傻了,邓志浩那混蛋是散光、斜视、青光眼、白内障、眼球凹凸不平,你跟一个混蛋计较个屁。”毒舌的郝真真是她们寝室唯一的大美女,连说话都是美女惯有压倒一切的气势,她和若曦来自同一所高中,不过不同班。之所以对默默无闻的林若曦记忆犹新,是因为邓志浩那棵校糙太瞩目了,想让她对若曦没印象都很难,毕竟她和他曾传过那么三两天的绯闻。
而好死不死的真真大美女对绯闻的爱又简直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永不停歇。
“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我差点为他的无qíng劈腿抑郁了,死去活来的难受。”若曦皱起脸,又拿过镜子上下左右打量几番,再微微笑笑,似乎怎么都不满意镜子里的自己。
这张脸实在太平凡了。基本上属于无功无过型,既没有特别出众的五官,也没有特别败笔的皮肤,总体来说就是一个六十分万岁的均衡脸,真对不起物资充裕的社会主义国家,生活如此富足居然还能拥有这么一张没个xing的脸,实在惭愧。
“就你那没心没肺,剩下半拉肝还发霉的人还知道什么叫死去活来?别蒙人了,咱俩这么多年的感qíng了谁不知道谁阿,对了,你还没说完大结局呢,你那个睡着的弟弟最后怎么样了?”谁说美女就不八卦,事实证明,美女比正常的女人还要八卦一万年啊一万年,因为她们实在太寂寞了,极度需要八卦来填补笑傲江湖、东方不败后的无边落寞。
“屁,什么弟弟,他跟我没血缘关系。还有,别怪我没警告你,谁跟我提他我跟谁急!”若曦这次倒是不揽镜自照了,回头一yīn森吱牙:“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把他从我的被窝里拽出来了。”
“咱弟弟是光着的?”美女关注点果然和寻常女子不同,也彻底让若曦咆哮:“你去死好了,他穿衣服呢。”
“穿着呢?好可惜,又没八卦听了。”真真咂嘴,断线风筝般扑通一声躺回自己的chuáng铺,再次由内而外的感慨:“我们这是多么无聊的大一生活阿,我简直都要疯掉了!”
刚刚结束紧张麻痹的高中生活,绝大多数的人心里都莫名空落落的。突然间,没有家长bī着看书了,没有老师天天撕心裂肺的qiáng调学习了,剩下的空余时间,她们这群冲出牢笼的迷途小羔羊们居然不知道自己该gān什么了。
“别说我了,你们家那个二十四孝男人呢?怎么,今天不带你出去吃冰淇凌?”大美女真真的目标向来准确,正所谓大一套牢,大二培养,大三夯实,大四提炼,大五毕业直奔礼堂。这么宏伟的目标着实让小真真两岁的若曦听得目瞪口呆的发愣,可是人家真真同学一向是说到做到的行动派,单单用微微一笑很倾城就迅速的在大三勾搭上了一位本院师兄当孝子,目前两个人处于你浓我浓的甜蜜生活中,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日不见眼儿乱颤心儿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