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吃管住管生老病死?”若曦冷笑:“就算是那样,我,也,不,稀,罕。”
“我好歹也算是可以让人憧憬的对象吧,你至于这么不屑一顾么?”穆歌悲怆的问。
“行了,疯够了回家,没事明天看看能出院不,要不就回家养吧,你已经jīng神充沛了。”若曦毫不犹豫打断穆歌的哀怨。
“不行,家里没你。”看来穆歌是耍赖到底了,眼波流转了半天终于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
对于这样罗圈的谈话若曦再也没耐心进行下去,推上大堂,直奔电梯,连多余一点的时间都不làng费,准备直接将他甩回病房,然后拍拍手离开。
什么看槐花阿,什么新时代阿,都是这家伙在检验她智商是否为零的方法,不,是考验她最后忍受限度的手段。
若曦决定不能陪这个无赖玩下去了,于是在关门的时候还特地留个冷笑给穆歌。
同时,她无意中从即将合拢的门fèng中看见,穆歌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来。
难道不知不觉中又被这小子算计了?
若曦寒毛倒竖,回到办公室怎么趴着都不舒服,掂量了前后经过。
好像,没上当吧?
只是,她的耳边仿佛一直回dàng着穆歌刚刚说过的那句话来:“从前的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六月末,死无赖穆歌突然出院。虽然当时没退chuáng,但柜子里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都带走了。
小护士拿着从他那儿刚刚分到零食和水果还口齿不清的说:“二室那个陆阳,临走之前把收的零食都分了,说是见着有份呢。”
若曦抬了抬眼皮:“哦。”
“林医生,你不去看看?”小护士半含半露的八卦表qíng分明再说,你们那么熟,怎么这么狠心阿,多可爱的帅哥啊。
若曦抽搐着嘴角,袖子挽上去,露出胳膊来纳凉,“看什么,看看还剩下什么吃的?”
“也不是,只是……”小护士yù言又止的似乎想表达什么。
“什么?”若曦不想再装蛋腚下去,但又不能在护士面前表现出自己很恼火,只能勉qiáng笑笑问。
“这个,他说留给你。”小护士怯懦的把怀里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像只小兔子般惊恐的逃走。
若曦面对着魔方的时候,很想表现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就像一个大学生看那些幼儿园的小玩具一样,从骨子里不屑一顾。过去就过去了,重新出现也不代表什么,死拽住过去的人很可悲,当然不包括某人意图用过去唤醒她的不良举动。
但她,做不到。
若曦回家洗完澡,换好睡裙,把头发垂在背后。软绵绵的睡衣布料颜色很差,那是医生怪癖导致她认为洗过数次的才觉得gān净,于是一般的衣服都要泡一天,这种贴身的,一律用开水煮三次再消毒,方能安心。
她赤脚坐在房间内。
父亲生病后她没心qíng换房子,这老房子也没拆,冬暖夏凉住的又舒服,就成了她的蜗居。父亲在对面的房间,得利于老房子墙壁薄,连父亲的咳嗽都能听得见,她可以随时知道父亲的qíng况,这也是老房子最大的优点之一。
她把魔方放在腿中间,细细的摩挲着,有点恍惚。
穆歌的chuáng早就扔掉了,书桌也让若曦的梳妆台替换去,仿佛除了怀里的魔方,所有的东西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移形换影。
她叹口气拧了拧身后的长发,gān脆把身子蜷缩在chuáng上,掂量着手中的魔方。
塑料皮还没拆,难道他想表达他们两个一切如新?
还是他怕自己拆开也不会玩?
如果是当年,若曦还会大声笑来鄙视他面对如此简单的玩具还会显现出拙笨,那么多年后,她也只能对着手里的小东西叹气。
果然就变成老处女了,靠缅怀过往来惆怅年轻时的回光普照。
“穆歌,你一会儿真一会儿假,让我怎么相信你?”
“不如你放过我,我没那么青chūn陪你玩了。”
若曦幽幽的对那个魔方说。
“今天休息,出来一起吃饭?”电话那头,是黎子湛的声音。
若曦没jīng打采的说:“不了,护工请假回家,我在家看着我父亲。”
“哦,那好。”黎子湛挂断电话。
若曦知道穆音会来,但是很难答应黎子湛出去吃饭,想想最近的疲累,还是决定在家看书,顺便休息一下最近紧绷的神经。
电话又响,若曦心理激烈的抵抗了几秒。想了许多,最后决定,如果黎子湛坚持,那就出去也行,反正一天都在看书挺无聊的。
“喂?”
“在家?”居然是穆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