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别人的故事用不着那么伤心。伤心的对象如果是郑曦则,更是没必要。他只需要一个陪衬背景,一个镇定的陪衬背景。她如果同qíng他,那谁来同qíng她呢?
来日若是他决定牺牲她陪衬背景的时候,又该怎么哭呢?
梁悦不知道是因为他趴在自己胸前的暧昧姿势,还是因为自己刚刚那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睡意总是不浓,没出息的她嘟嘟囔囔数着绵羊,想把失眠彻底挤出脑子。
可是几万数过去了,脑子还是那样清楚。
最后,她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小声对身边的人说:“郑曦则,你说,你到底是要妻子还是要顾问。我只能做一个。”
当然,等熟睡中的人说句真心话是很难的,所以梁悦在空dàngdàng安静得让人心发慌的房间里,独自一个人辗转。
当她背过去时,他的手突然横过她的腰,不耐的说:“别乱动,睡觉。”
梁悦大脑一片空白,呼吸也停顿了几秒,只感到他的呼吸每一下都从身后掠过她的耳朵和脖子,引得全身阵阵发痒。
她,叹口气,等她的呼吸渐渐沉稳了才敢对自己说:“郑曦则,你要的是顾问,不是妻子,永远都是。”
身后那个人,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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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多晴,翌日果然是明亮的一天。
郑曦则早已没有昨日的无助,清早醒来后又是傲视世间的男人。嘴角上浅浅的冷和指间袅袅白烟成了相互映衬,像是旧电影中那些深沉的男主角在缅怀过往。
看着他,梁悦的脑海里忽而掠过一个人的影像,并不模糊,依然清晰。
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在清晨吸一支烟,也不会在飘散的烟雾里寻找自己的目标。
这就是他和他的区别。
梁悦心口一痛,赶快睁了睁眼,从chuáng上爬起。跑到卫生间拼命用水泼脸,直到清凉的水从脸下迅速淌下,才勉qiáng收敛起自己刚刚不当的qíng绪。
他们收拾好了衣物,出去找车。因为习惯不吃早餐,所以路边的早点摊子对梁悦没有诱惑,站在路边专心专意瞄着来往的车辆,准备找辆出租车离开这里。
一回头,郑曦则已经在早点摊子前驻足,随手掏出钱买早点。看摊主为难的样子就知道小本生意想要找开他的整钱很难,梁悦赶紧跑过去掏出十块钱把东西拿过来,摊主又找了五块,为了不让他尴尬,她还故意打量手上的东西说:“原来苏州也有油条?”
郑曦则点点头:“嗯,和北方差不多。”
梁悦随他走到路边,并没有吃手上的东西,他回头问:“你不吃?”
她诧异的问:“不是你自己要上车吃吗?”
他点点头:“嗯,我没带你那份儿。”
梁悦无谓的端端肩膀,“等我们回去差不多就要到中午了,我回去吃午饭。”
然后又是沉默,梁悦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具体说错了哪句,又摸不着头脑。郑曦则更是面色发冷,多一句也懒得再说。只是看了一眼路口,正好有辆出租驶来,他拦住车,让梁悦坐在后面,自己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只说了一句“苏恒酒店”,和梁悦再没有对话。
到了苏恒,随行的几个人早已乱成一锅,看梁悦和郑曦则一同从门外进入,各自心中有数,神色暧昧,看看就知道,他们定是以为夫妻俩背人找了什么好地方增进感qíng去了,所以梁悦也不解释,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就到大堂和众人汇合,唯独郑曦则换完衣服,扳着脸从楼梯下来时,手上还拿着一袋东西。
梁悦拎起公文包准备跟在他身后,却瞥见他把东西扔进垃圾箱,有些近视的梁悦虽然和他有些距离,但还是分明看见,那是早上他买的早点。
她非常明白自己并不懂得怎样讨好男人,对郑曦则更是无力去贴服顺从,个xing使然让她难以确定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唯独知道,从此以后她可以不用管他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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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梁悦在接下来的几天,完全担当起中天顾问的角色,每每到了王志达需要出面时,都被郑曦则漠然拦住,轻轻使了个眼色示意梁悦,她就必须僵硬站起身子陈诉并购细则。
随着讲解次数的增加,她的条款运用越来越灵活,说话也变得流利顺畅,梁悦在ppt光束下露出的笑容全部都是自信而骄傲的。
无论自己曾经是怎样的过去,她仍能做到最后的成功,虽然不能超越很多人,但她已经超越了昔日的自己。
所以她披荆斩棘过后,等来的掌声是继续走下去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