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曦则靠在chuáng上,双手相抱,冷眼琢磨着她不同以往的举动下的含义。
套上长裙的她又和平日不同,嫩绿色的长裙,蕾丝的水边,伴随着每个动作,全身肌肤都会被背后的他看个清楚。他有些僵硬,忍不住咳嗽一声,问:“你做?”
梁悦的手靠在衣柜边缘,用力支撑着身子,软软的声音象是对自己说话:“当然是我做,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她很平静,甚至从容的犹如一切都不曾发生,再转个身笑笑走到chuáng边从他身后的枕头下面拿起发夹,那个t家的发夹和身上的柔美长裙有些不搭,却能完美的把她的颈子和后背都露出来,而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更是紧张,即使是新婚那夜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慢慢走下楼梯,梁悦一头钻入厨房,虽然有四年没怎么下厨了,但是煮面的手艺还没有忘。陈阿姨痛恨方便面不营养,所以特地在家里准备了小的压面机,梁悦寻找到面盆和面粉,倒些水开始和面,双手正用力时郑曦则也走到厨房。
脱去西装的他把白衬衫袖子挽起了,靠在门那里看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连眼光都不舍得离开。
其实,昨天他开车路过龙庭时在外面停了好久,他想,如果可以看她一眼再走,也算这四年的夫妻qíng份没白装。
可是左等右等,30号楼一直没人出来,有些意外的他只好硬着头皮上来敲门,也才知道她从两天前就没有回家。
于是,不由控制的手脚自己摸上了她的chuáng,虽然头上枕的还是他厌恶那种软不啦叽的枕头,但味道很好闻,于是眼皮就这么不争气的开始打架,于是他告诉自己,睡一觉起身就走,别那么丢人,可是一觉醒来,又走不了了。
梁悦回头,见他愣在那儿,忙解释说:“我爸喜欢吃面条,小时候经常做所,以和面什么都会。”
他也不说话,只是走到前面帮她把前额滑落下的头发别到耳后。
“等会儿,一会就好。”她低头,手脚有点慌,赶紧背过身去使劲揉面。
几下过后,再擀成长片片,用压面机压成细细的面条,细而柔软的面条落在盘子里,她又弯腰到冰箱去拿jī蛋和西红柿,快速的洗净切好西红柿和葱花,然后用锅烧油,葱花扔入时喷鼻的香味让他不由得开始重新打量眼前的梁悦,她笑吟吟地面容上挂着得意地自豪。
水加入,油花泛起,面入水,汤味浓郁。西红柿jī蛋面其实真的很平常,不平常的是郑曦则第一次看见有个女人为他一个人下厨,做一碗酒后填饱肚子的面条。
陈阿姨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想要帮忙,梁悦笑着推她去休息,嘴里还说:“这些东西我都会,只是被养懒了不爱做而已,我自己来。”
郑曦则站在旁边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地看她用筷子把面条挑起来放入碗中,然后摆放好西红柿和jī蛋,再舀一勺热腾腾的面汤淋在上面,滴两滴香油,又加了少许的香菜和葱碎。她端着热碗,被碗边烫得吱牙咧嘴,把面条碗放到餐台上时还不由自主的抓耳垂吸气。
这一切的一切很像一个人,一个让郑曦则想念很久的人……
两个人隔着桌子坐好,梁悦拿鼻子深深吸气,闻了一下面条说:“嗯,果然手艺没有忘,人的生存本能千万不能忘,忘了就得挨饿。”
他端起面碗,喝了一口面汤。她笑呵呵的问:“怎么样?比饭店厨师做的好吧?”
他没吱声,点点头,在暖热的气息中又吃了口面。
梁悦低头也吃,却一口差点吐出来。
好像盐多了点。她偷眼看郑曦则,面无表qíng的他一口一口的吃,直到碗底见空。十分意外的她问:“你不觉得咸吗?”
他没有作声,伸过胳膊把她的面碗也拿到自己面前,又是大口的吃,头都不抬,更别说拿眼睛看她。
既然没有回答,那就是不嫌咸,所以梁悦静静的靠在椅子上等他吃完。最后一口时,郑曦则微微叹了口气,不等她追问为什么又接着把腕里剩余的面汤喝掉。
等他放下碗,梁悦起身准备收拾,忽然他很镇定地说:“梁悦,咱们离婚吧!”
梁悦手中碗筷发出清脆的响声还在继续,她毫不在意的说:“瞎说什么呢,现在离婚率那么高,还用你去凑数?”
“你跟我什么都没有,如果要离婚了,以你现在的资历不必在中天拴死。”离婚在他嘴里还是公事。
梁悦眼睛下面已经蕴含了一些水气,还在笑她仍说“未必,有了前任中天董事长夫人的头衔,谁敢用我,想用也给不起这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