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放弃?“她抬头,视线扫过我身后的母亲,”如果你们现在放弃,可以把股份转让给凌伯笠,拿一笔钱走掉,再重新开始还是就此自生自灭都随你们。“
“嗯?“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以为瞿林飞刚刚对孩子表现出的怜爱,已经证明她也不过是个母xing尚存的女人,没料她今天来这里还有第二个任务:劝说我们放弃股权离开凌翱。
“我们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我不管她到底想gān什么,但这个时候如果我不能表现我和凌棠远的立场,我将会鄙视自己一辈子。
“你,宁墨墨,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几亿身家,棠远和孟屿暮现在也重新回到凌翱,如果凌伯笠出卖整个凌翱的股份成功,你们坐在家里都能分到大笔的钱,从此生活无虞,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们不是为了钱。“我郑重地说,”我了解孟屿暮,我也了解凌棠远,他们重新回到凌翱绝对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好,那我再说说,凌伯衡是养子,当年凌老爷子也曾提防过他,凌棠远继承父亲的股份,也只有区区的百分之八,孟屿暮顶凌莫熙的名字领到的也不过时百分之二十,如今他们兄弟拿到的已经远远超过这些,还有你,你也拿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部分。你们都心满意足了,但又没有想过这些是不是凌老爷子的心愿?”
她冷笑,又继续说:“你可以看看,现在凌家股份到底在谁手里,一部分分到养子名下,一部分给了女儿的外孙,真正属于凌家的股份只有凌伯笠的那些,凌伯笠他自己愿意出售自己家的股份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还要苦苦相bī?你们就是想仗着为凌家讨公平的幌子,私下为自己谋夺利益,我说错了吗?”
我没想过她是这样想我和凌棠远孟屿暮的,这样鄙夷让我倍感侮rǔ,“你说错了。我们之所以要回这些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是因为凌伯笠当年夺走的手段不光彩,我们要把是非黑白弄清楚而已。”
瞿林飞仿佛听见什么大笑话,最佳噙着冰冷的笑:“是非黑白?是非黑白永远也弄不清楚,谁敢说自己意见错事没做过,谁又能一生都是十恶不赦?你的养母,她……”瞿林飞抬起手直指我身后的母亲:“她在面对金钱的时候还不是先把你扔出来?”
我用身子挡住母亲,可瞿林飞的手指再次转移,直指我:“你在面对股份的时候还不是放弃棠远自己争夺?”
她冷笑:“这世界上哪有那么清楚的黑白界限?你们现在如果是为了这个理由来抢夺凌翱的股权,简直笑掉所有人大牙。”
瞿林飞说得很坦白,一确实没有错,这不再是个替天行道的世界,为了正义和道德去拼杀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只能为自己,他们的事,我们根本据不应该加入。
“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什么还来?”我无力反问。
瞿林飞冷笑过后,嘴角还噙着淡淡的嘲讽,但,她的目光望了母亲怀中的孩子,略略带着最后的不舍。
我有些诧异,顺她的视线望过去,瞿林飞眼底的qíng绪就流露一瞬而已,随即消失不见。我再看她时,她已经恢复以往的漠然,正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想,她是想要看看孩子才会答应赴约,明知我们无法再谈到一起,但我还是抱起孩子走到她面前,把还在熟睡的宝宝递过去:“再看看他吧。”
瞿林飞望着我的表qíng分明有一丝感动,但她很快敛起笑容:“这是苦ròu计还是亲qíng牌?”
我仍是微笑:“都不是,就是下次你再想见宝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如现在喜欢就多看看。”
瞿林飞侧着脸看我,表qíng非常僵硬,仿佛我轻易看透她的内心,吃惊地看着我。
很快,瞿林飞回过神后还是伸出手,她紧紧抓住婴儿被的手指因为用力关节都已泛白,脸上再慈爱不过的笑容已经出卖了瞿林飞内心地渴望。我无比怜悯地看着她,察觉她对延续她生命骨血孩子的眷恋不舍。
最终瞿林飞还是甩开手,没有抱抱孩子,就拿起手袋离开,她走的背影很是决然,不肯回头流连,也不肯张望不舍。
我回忆印象中的她,从最初的飞扬跋扈,到现在的冷漠绝qíng,有些难言的唏嘘和感慨。原来,金钱真的可以让一个母亲变得如此绝qíng冷漠,也自然可以让儿子从此再不想父母恩qíng。金钱的魔力不可谓不大。
不知道我和孩子未来会不会iye变成如此冷漠相对。我用脸颊贴粘怀里宝宝冰凉的小脸蛋,喃喃自语:“宝宝,妈妈永远都陪着你,不管何时,都会永远爱你……永远……我们不会变成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