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我面无表qíng的回答。
不是我不想有表qíng,而是我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表qíng才能不谄媚,又不惹怒他,尤其是在学校的门口,我只差一步就能迈进去的时候。
索离是彻底失望了,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埋怨,但还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我们说了一句:“宁墨墨,导师在办公室,你办完手续和可以去找他,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阻拦他不是我该有的作为,搭理他不是凌棠远会有的举动,诚然他是为我们找个台阶下,但我们谁也没给他留面子。
在凌棠远的注视下我挺住脖子,竭力让自己表现出云淡风轻的坦dàng,可多疑的他还是拽着我的胳膊说:“别读了,走,回去!”
很不幸,他果然又变卦了,而这种变卦我根本没有办法预料也没有办法适应。我既不能涕泪横流的求他放我进去,也不能破口大骂他不讲信用说话像放屁。就算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我也做不出来。
索离知道他犯了错,面对我被带走的结局也有些无措,他碍于男xing尊严不会开口帮我求qíng,但也不忍就此离去不知我最后的qíng况,只能傻傻的站在校门里,看着我在校门外和凌棠远的默声纠缠,无法帮忙。
我握紧手袋的带子,想想里面的录取通知书,犹豫是不是要用低头来换取进入校门的机会,当然,我也无法确定,即使我低头了,他还会不会放我进去。
双眼有点湿润,憋在心里一车子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求求你,放我进去,我保证会每天回家。
你们凌家答应过我的,不能言而无信。
你凭什么对我忽来喝去的,我也是有尊严的,卖到你们家我还是个人!
字字句句都jiāo叉扭在一起横在嗓子眼,吐不出来,只能盯着凌棠远的衬衫扣,任由言语在脑海里肆意奔驰。
终于,一低头,先他一步离开校门,直接上了拐过来的车。
是了,如果有人一定要夺走这个机会,我宁可是我自己放弃。无法不吃嗟来之食我至少还能做到吃一半扔掉一半,凭着自己的选择。
凌棠远也坐近来了,不理我,直接闷声对司机说:“回去!”
车子开动,校门就这么离开了我,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索离遥望的身影,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回到家才半天就病倒了,起初只是有点发烧,接着就是咳嗽,一晚一晚的咳,总觉得胸口闷的慌,有什么憋在肺里发不出来那般难受。为了不打扰凌棠远的休息,我主动搬去了另外一间客房。被窝里少了他的霸占,很宽敞,也很冷,半夜经常会被空调冻醒,然后就是咳个不停,再睡不着。
他也会端着水给我喂药,笨手笨脚的带着恶狠狠的口气。也会时不时的带回来点小东西,今天是一个会说话的玩具,明天是奥斯卡最新的大片,扔在我的chuáng头。
不知道是谁帮他挑的,每一样拿出来的时候他的表qíng都很不自然。
“天气挺好的,出去透透气?”晚上,他又坐在我的chuáng边提建议。我摇摇头:“凌先生去吧,我想睡了。”
他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离开,多一句都不肯再说。
如果一开始凌棠远就不让我去读书,我想不会这么难过。毕竟失望大了,偶尔有惊喜还是很开心的,可最开始他就不断的暗示可以去,现在不能了,反而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让他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折腾这么久,他也没说一句放我去上学的话,所以我更加的失望,对自己的存在突然有了可笑的领悟。
第二天,孟屿暮来了。他和凌棠远母亲一样掌握凌棠远何时不在家何时过来的技能,凌棠远不在,他显得随意很多。
我总不能靠在chuáng上见他,只好穿好衣裳,拢了拢头发,洗漱了才下楼。不过十多天没好好吃饭,裙子的腰肥了一圈,随着走路的步子来回的晃,他看着我瘦弱的样子,眼神有些疼惜,我默默走到他身边,扯了一下嘴角算做笑容:“孟先生,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点东西。”他放在我面前是一个果篮,我微笑收下,而后静静看他,等待他接下来的意思。
“今天外面空气很好,出去走走?“他的眼底藏有很重的渴望,我犹豫了一下,顺着落地玻璃窗望过去,房子前的银杏叶开始变huáng,在秋风中摇动着飘零,再不出去怕是真要错过了。我点点头,跟他一起走出了房间,他给范阿姨使了个眼色,我不明就已,或者已经不想明白,只想出去缓口气。
绕过大门,我们在小区里散步,银杏叶的飘落让我心qíng有些低落,默默的悲哀自己的命运,他拉住我的手,我惊讶想要闪躲,却听他说:“给你一样东西。“说完我才察觉,手里多了MP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