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九天大宋女主_作者:蒋胜男(117)

2017-06-13 蒋胜男

太宗震怒: 这是怎么回事? 寇准从容地道: 只因为王淮的哥哥就是参知政事王沔大人。 他看了王沔一眼厉声问道: 这难道不是刑罚不平吗? 太宗当即责问王沔,王沔吓得魂不附体,连连谢罪。太宗喜他肯直言进谏,过得不久,便任命他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后又改为同知枢密院事,开始直接参预军国大事。
不料寇准一接手枢密院之事,便与枢院知院张逊也大闹几场。他与王沔张逊作对,却将两府中人得罪了大半,在朝中立足不住。太宗每日耳内闻得种种非议,无奈只得将寇准贬至青州去磨磨xing子。
寇准去了青州,太宗耳边无人聒噪,竟觉得有些不习惯起来。隔段时间,倒要询问有关寇准在青州的qíng况。
时王沔已经失势,宰相吕蒙正趁机上奏,道: 寇准在青州一年多,已经修身养xing,相信回来之后,应该能与众臣相处更好。
太宗正中下怀,准了奏本,寇准就被召回京师,拜为参知政事。
寇准刚从青州还朝,立刻入内觐见太宗。
寇准走进睽别一年之久的大庆宫中,眼见着檐上鱼沼飞梁,心中竟恍有隔世之感。
夏承忠引着寇准入内,寇准进入殿中,却不见太宗。心中正是奇怪之时,听得屏风后面水声淙淙,隐隐透着一股药气来。过得片刻,见有宫人捧着玉盆倒退而出,走过寇准身边,闻得这药气更重。
寇准心头狂跳,不安之意重浓。
此时却听得太宗咳嗽一声,道: 寇准怎么还没到吗?
寇准连忙跪前一步,道: 臣寇准叩谢皇恩。
听得太宗道: 撤了屏风。
寇准抬起头来,却见太宗家常衣着,赤着双足倚在榻上,脚上仍可见刚刚泡过药水的痕迹。
太宗慵懒地笑道: 你如何这般迟才来?
寇准叩首道: 臣望帝都,亦如久旱之盼云霓,只是臣是被贬之人,未曾奉诏不敢擅回京城。
太宗淡淡一笑,道: 平身,赐座!
寇准慢慢地坐下,不知怎么地,他心中似有一种预兆,今天的会见,绝不寻常。此刻太宗的态度越是轻松,他的心qíng却越发地沉重起来。
太宗掀衣随意指着自己的双足道: 朕这脚,一到了冬天,越发风湿冬疮什么都来了。前些年泡泡药水,倒也好些,如今却越发地厉害起来。唉,真是老了。
寇准站了起来,肃然道: 官家足疾,社稷何曾不是足疾呢?
太宗微微一笑: 寇卿此言何意?
寇准恭敬地拱手道: 神器未托,怎么不是社稷的足疾呢?
太宗大笑,振衣而起道: 以卿之见,朕诸子中,何人可以付神器者?
寇准心中狂跳,脸上却不露出声色来: 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官,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乾纲独断,择所以副天下望者。
太宗收了笑容,屏退了左右,低头沉吟许久,这才徐徐道: 襄王如何?
寇准只感到一颗心似要立刻蹦出了胸腔来,他来之前,隐约猜到太宗心中为皇储之位而犹豫,再见太宗示以足病,更是试探着指出 神器何托 的大事来,此时见太宗终于提出了人选。忽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来,大宋皇储的决定,竟然真的就在今天自己的三言两语中尘埃落定了吗?太宗看似闲闲地一句话,然而此时他的神态越是轻松,越知道这件事在他的心底思虑已久,隐藏已久了。
寇准qiáng抑内心的慌乱,退后一步,颤声道: 知子莫若父,圣心既认为襄王可以,请早作决断!
太宗点了点头: 你出去罢!
寇准恭敬地磕头退出,在退出房门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太宗闭目向后倚去,神qíng之间似放下了一件大事,那一刻间竟是说不出来的疲惫之态毕现。
只是那一刹那而已,寇准却看到了。
退出大庆宫,寇准走了两步,忽然间只觉得手足酸软,他勉励扶着廊柱站定,时值深秋,他却发现全身上下,竟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次日,圣旨下:襄王元侃,赐名恒,即日起改封为寿王,兼任开封府尹。

淳化五年九月壬申,以襄王元侃为开封尹,改封寿王。大赦天下,除十恶、故谋劫斗杀、官吏犯正赃外,诸官先犯赃罪配隶禁锢者放还。
同日,以左谏议大夫寇准参知政事。
足足三天,新任的寿王元侃,未曾到过薜萝书院了。
刘娥坐在窗外,看着那片片枫叶自枝头慢慢地飘落在湖面上,转眼间,已经落了一池。她轻轻地伸手,拣了一片较大的叶子,沉吟良久,提笔题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忽然听得脚步声急响,侍女纹儿急忙跑进来,喘着气道:“夫人王爷、王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