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会,看看墙上的钟发现离比赛开始还有段时间,于是她背起包又挤了出去。
出了休息室的门,是一条宽敞的走廊,对面是涂成嫩huáng色的墙。往左一则通向舞台,另一侧是出口,。她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于是向右转沿走廊慢慢走着。
走廊尽头往左依然是走廊,左右都是房间,门都紧闭着。以前她并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房间。只是其中某一扇的门隐隐传来了说话声,她经过那扇门时无意的听了听,却发现这是她熟悉的嗓音——艾沙多。
……
其实,后来她曾经想过,如果那时她没有因为无聊而离开候场休息室,或是她没有往这个方向走,再或者她没有留下继续听里面的谈话,那么可能——她依然还是那个抱着希望与梦想的单纯少女,不会知道那许多她从来都不敢相信的比穷苦生活还要令人艰涩一千倍的事实!
可是,这个现实中根本就没有“如果”。
……
“君汐渊!我要你吻我——”艾沙多的声音自门那头传来,带着与往日不同的霸道以及成熟女子才有的娇媚。若米只感觉脑里哄的一声,便再也迈不开脚步。
这些日子,她只顾沉浸在自己的qíng绪里,竟忘记了艾沙多原本就是喜欢君汐渊。再或许应该说,她一直觉得艾沙多只是十六岁的少女,对她来说的喜欢可能只是一种崇拜或是憧憬,但是她绝没想到艾沙多会说这样的话。
接吻这种字眼,对她来说都是种太多遥远的字眼,是成人世界的举止。但年仅十六岁的艾沙多却要求君汐渊吻她?她比他整整小了十岁啊!
门那里,在片刻的沉寂后,有低哑xing感的嗓音缓缓响起,“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新的方式,结果——艾沙多,你就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么?”那是近乎漠然的声音,虽然是她熟悉的,但语气却是她从不知道的。
在她面前的君汐渊,语调从来都带着过多的qíng绪,调侃的、宠溺的、恼怒的、无奈的,却都没有这样淡然过,淡到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思绪。
心中,为他这一刻的漠然而泛起淡淡涟漪,带着窃窃的喜悦,但立刻她又感觉有些愧疚。总觉得,自己似乎从艾沙多那里夺走了什么。
“不,我能做的远不止这些!”艾沙多的声音冷下来,“你是董事会的人,你应该知道这次林若米可以入围并不是因为她的能力!”
细冷的声音,如尖锐的利器,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直直击入她内心最深处,带起一片薄薄的凉意。
“想想也该知道,那种人,怎么可能在几百位报名者中入围前二十?难不成这个学校学生的眼睛都瞎了么?”那带着异国口音的细冷声线继续说着,“如果不是我的几句话,那些男生怎么可能施舍她选票?别告诉我你对这些一无所知,假如不是因为了解到其中的眉目,我想你今天也不可能单独来见我!你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些么?没错,我就是要让她入围,要她上台,否则——怎么能让她出丑?怎么能让她明白她与我之间的差距有如云泥之别?君汐渊——你会为了一个林若米而不惜与我闹翻么?我毕竟是爷爷最宠爱的孙女,具有正式的血统!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最后一句话,带着极其的嚣张。
若米握紧背带的手指一点点苍白起来。里面的那个人,真的是艾沙多么?那个拥有明媚笑容,甜甜的喊她若米姐姐的艾沙多?那个和她拥有一半相同血统的妹妹?
“看来,我是低估你了。”君汐渊淡淡的回了句。
“怎么?”
“低估了你心底的yīn暗面,本来还以为十六岁的少女,多少会有些纯真和善良,但现在,你还真是坏的彻底!”那么xing感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终于有了点qíng绪,那是对艾沙多的轻视和失望。
“君汐渊!”她似乎有些恼怒了,“别说的这么正义!每个人心底都会因为yù望而产生yīn暗面,包括你在内!你还不是一样,出现在这所学校,全是因为爷爷的安排吧!你接近她,改造她,还不是为了那个王位!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爷爷打算把费奥奥国的王位jiāo到他的第一长孙女手里!”
“艾沙多!”他的声音赫然冷的下来。
“想要王位的话,何必去接近她!直接接受我就可以了,我才是未来将继承费奥奥国王位的人,自幼开始为了以后继承这个位置,我被母亲bī着学了多少东西,吃了多少苦!结果因为父亲临死前的一句话,这一切都要拱手让给一个完全陌生的外人,你认为我会让这件事有机会实现么!别傻了,艾沙多从来都不是懂得忍让的人!所以,别再那个傻瓜身上làng费时间了,来我这里吧!娶我,当我成为女王之后,你就是费奥奥的国王!那种既无长相又无内涵的女孩你很快就会感觉乏味的,我不介意你现在和她玩个游戏,但是千万不要当真了。我知道,这个比赛你是为了她才发起的。为了改造她成为你喜欢的类型,你设立了她最需要的奖项。你一直在看着这一切的发展,你cao纵着,看着。这样的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