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阿措!臭阿措!敢欺负我!……”她折腾几下,声音渐弱,似乎带上了哽塞,“……连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她连嚷带推,想将人远远推离,但只离了几寸,又被他一把拽回去。
身体撞在一起,几乎可以听见重重的闷声。
男子的手臂围了上来,箍紧。挤得她身体发痛,肺部的空气统统跑了出去。
“对不起。”她听见耳旁传来他的声音。
只有他自己明白,这声对不起代表了什么。
他给了她伤害,但是他从未后悔。即便重来一次,结局仍然相同。
只是如此,并不代表他不心痛。
手指自发中顺入,缓缓轻揉,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怀里的人挣了几下,动作渐淡,大约是累了,最终靠着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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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尙泠做了个梦。
仿佛是一场婚礼,她穿上白纱,在教堂等待她的新郎。
父亲的腿奇迹般的好了,牵着她的手走入教堂,红地毯的尽头,一袭白色西服的封唯诺在那里等她。
俊帅bī人,像是童话世界的王子。
他拉过她的手,朝她微笑,一切完美的不可思议。然而就像所有恶俗的偶像剧,关键时刻,有人推门而入,大喊反对!
不是男配角,也不是女配角,竟然是她自己的母亲,整整十年毫无音讯的妈妈。
紧紧拉住她的手放开,封唯诺的笑容变得陌生而遥远。
如同那一天——当她打算从母亲面前离开,却被对方拉住,带去一间私人会所。
他和她在会所的一隅聊得开心。
那是另一个女人,他同她笑,搂着她,不时抚着对方的发,就像很多次他揉她的发。
她看见那个叫温若彤的女星柔qíng无比的吻上他脸颊,他没有拒绝,搂着她,将她轻轻按在自己肩膀上。
那一刻,尙泠觉得自己很矫qíng,居然真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呆怔在原地很久都没回神。
她拨通他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在他酒店别墅的门外,问他在哪里。
她看见他起身,走去一旁,放柔了声音说自己在陪一个朋友。尙泠吸了口气,平缓语调,像往常一样问他肯不肯回来陪她?
“这个人我很久没见了。今天会很晚才回去,你先回家吧,我过几天送走她,再来找你,乖。”qíng人的低喃犹如耳语,画面却残酷的让她心寒。
她挂上电话,转身,“祝贺你,成功了!”她朝身后的中年女人冷笑,然后离开。
或许是她太相信年少时的感觉,以为自己所信也是别人所信,原来这世界果真没有王子。
偶像剧是骗人眼泪的,男人眼里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蠢钝。妄想着左右逢源,游戏人间。
她曾经很多次为身边受qíng所创的女人义正言辞,那样巧舌如簧,浑洒自如,只因主角不是自己。
当真正遇到,全然没有原本的通透明澈。
只因对方是他。
一味期待这场迟来的恋qíng的自己,是不是很可笑?
尙泠将满二十七岁的这个冬天,第一次品尝到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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尙泠是被煎jī蛋的香气弄醒的。
在这之前,似乎有人尝试想叫醒她,额上颊上甚至唇上都落下软软的触感。
那是——男人的唇!
尙泠一下子惊坐起来,拉高被子察看自己衣物——她该不会遭受打击酒后乱xing在街上随便找个人XXOO吧!?
还好,衣物都是完整的,她才出了口气,立刻又发现另一件恐怖的事!
房间很眼熟!这……是叶措的公寓!-_-|||
她顺着煎jī蛋的香味一路冲进厨房,一掌拍在玻璃移门上,“说!你早上是不是偷亲过我!?”
厨房里的黑色身影缓缓侧过,她怒气飞扬的眼对上他平定无痕的眸。
“没有。”他否认,然后又道,“我亲过,但没有偷偷。我本想叫醒你,是你自己搂着我不肯放,非要我亲。”
“……”
他平淡眸底,分明就有戏谑的痕迹,“就像昨晚,你在大街上qiáng搂着我,非要我带你回家一样。”
尙泠怒,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教训他一番,结果却被端到面前的盘子制止。
单面煎蛋,去皮切成三角的自制三明治,里面加了厚厚的芝士片以及ròu松huáng瓜,还有熏烤成金huáng色的诱人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