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瑷一冲出JOYS就直奔马路yù拦车,就想着先跑路了再说,大不了去思雅那里躲几天,等他火消了又或是gān脆等到他飞了再回去。
可是,她的脚步还没踏上大街就生生的僵住。会馆前的停车场上,一辆银色跑车旁站着那道萧瑟的身影。
容祈抱着双臂,眉眼冷定,似乎早料定她会在这里出现。
“上车。”他开了车门,侧头看她一眼。那茶色眼瞳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但小瑷却立刻提着裙摆朝一旁窜去。末了还是被他拉住,她急了,gān脆手脚并用的乱挣扎,却被他使劲塞入车里,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两居室的小公寓里,正发生一场拉锯战。容小瑷死命拽着浴室门,却敌不过执意将她拖拽进去的容祈。终于被甩在笼头底下里,莲蓬头水花倾泻而下,即便是温度超过三十度的九月,冷水打在身上的滋味依然很恐怖。她脸上的妆已经完全花掉,眼线化开,看起来像只正在哭的熊猫。
“别冲啦!要死啦!咳咳……我下次不敢了!”她被压在浴缸里,用力拍打着面前的瓷砖,只恨不得自己突然生出神力,拍碎墙砖,夺路而逃。
“不敢?”容祈只是冷哼,手下分毫没有减力,“我可没看出你哪次收敛过!早就警告过你,读书期间不准给我惹事生非!”
“我哪惹事了!不就参加个PARRY,现在谁不这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是什么心思!”他剑眉微蹙,言语间尽是厌恶,“当初是谁答应会自重自爱的!这一行有多乱你心里清楚!别装无辜!”
“谁不自重自爱了?”又冷又痛还被骂,她的火气也窜上来了,“你凭什么说我不自重自爱!咳咳……才一回来就这么凶!我都这么大了,你给我点人权行不行!连爸妈都没这么管着我,你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仍然冷哼,“大学这几年,你住谁的?用谁的?现在和我谈人权!给我听好了,我一天是你哥就有权管你!别想在我眼皮底下做这种不知自爱的事!你给我洗gān净!”
“我哪里不gān净了?”小瑷又气又急,快哭了,“到底哪里不gān净了!哪有这么说妹妹的!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她qiáng撑着回头,乌黑的眼里满是控诉,“你要真这么讨厌我!就别理会我……咳咳!”她呛了水,咳了半天,还争着嘴硬,“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最多把房子和钱都还给你!”
“你自己说的!”他终于松手,把莲蓬头丢去一边,取过毛巾擦拭身上溅到的水,“想要以后我不管你,就把这三年多的学费还有生活费一起还给我,然后从这里搬出去。你能做到,我就做到!”在那双淡漠茶瞳的俯视下,容小瑷的表qíng很不争气的虚弱下来。他像是早已料到,冷冷讥笑一声,径自走了出去。
容小瑷趴在冰冷的浴缸里,开始呜咽。
本还希望他出国这三年,个xing会有所转变,结果第一天回来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难道——真的像以前那样,在他高度监控下,做回朝八晚四的好好学生?
天啊!这还不如杀了她!
只要一想到高中那段日子,她就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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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容小瑷觉得自己像灰姑娘,虽然没有恶毒的后母和姐姐,却有个超级冷酷外加超级洁癖的哥哥!
三年一代沟,她和容祈的代沟是两个半。
整整七年的差距,他那一代的人不理解她,她这一代的人就更加没法理解他!
在缩手缩脚过了几天三好学生的苦日子后,容小瑷濒临崩溃,就连向来对帅哥很有爱的刑思雅也开始抱怨起来。以往没课的时候,两人不是和一帮人去唱K狂欢,就是流连夜店夜夜笙歌。S城的电影艺术学院其他没有,就是帅哥美女多,再加上与电影学院相邻的音乐学院,每次总能找到一大帮人同行。其实大家聚在一起也不是非要搞暧昧,只是彼此都清楚,像此刻这般纯粹欢聚的时光一旦正式进入娱乐圈,很多东西都将变质,去而不返,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会很尽兴的玩。
小瑷和思雅同为影视表演系大四学生,从大三上学期就陆陆续续开始参加各种小制作的试镜,和同系里原本关系还算不错的其他女生们难免有些摩擦和小矛盾。唯独她们二人,因为率直的个xing和相近的价值观,反而比从前愈加要好起来。除了回家睡觉,她们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在一起,任何事都要两个人一起做才有意义。现在容小瑷被禁足,也等于变相禁了刑思雅的足,她怎能不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