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泽,放手!”她尽力扳着腰间的手,但依然无力抵抗他的力道。他拖拽着她,拦下出租,将她硬塞上车,接着向司机报了别墅地址。
出租车急速消失在雨幕中,马路对面,周妍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后那些朋友也因为优泽的异常而诧异万分。
“那个,好像是他姐姐吧?”某个认出湛晴的男生说道,“奇怪,他对他姐姐的态度怎么总是给人怪怪的感觉?”
“呵呵,难道说那家伙有恋姐qíng结?”不知谁打趣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可能!上次去露营时,我就觉得有些怪怪的了,他对她那种态度,与其说是对姐姐,倒更像是对恋人!”
“哇!真的假的,优泽这么新cháo!”其他几个朋友不以为然地大笑,并没有人把这些话当真。
然而,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少女却渐渐白了脸孔。有一种寒冷的不安感自脚底弥漫而上,混合着漫天飞舞的雨丝,渗入她心中。
管家岑伯一路自客厅追入,担心地询问着,却始终不及少年的脚力。
湿漉漉的书包和雨伞被随手仍在光洁的米色地砖上,他拦腰抱紧仍在挣扎的湛晴,拖拽着朝楼上而去。看着浑身湿透的两人,岑伯在感叹少爷今日回来很早的同时喊来佣人帮忙。然而那个已走上楼梯的少年却厉声喝退其他人,吩咐谁都不准上楼。
他踹开房门,将她拖入浴室。
“放手!优泽!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湛晴见他一手旋开浴缸的笼头,一手仍紧箍着自己的腰不肯放,心里大感惊慌。他、他不会是想……
“洗澡!”果然,少年扯扯唇,说出两个字。
“我会自己回家洗!你放开我!”她更加用力地挣扎,甚至用脚去蹬他,如此激烈的一番挣扎加上浴室地滑,他一个失衡朝前摔去,抱着她一起撞在墙壁上。
一声细微的喀啦声传来,优泽低骂一声放开她,连忙抬起左腕察看,“可恶!你居然弄坏我的表!”他脸色yīn沉,倒是将她吼得一愣。她探上前一看,才发现那是在他生日时她送的表。
“笨女人!白痴!”他看着手表面上的裂痕继续骂,湛晴简直哭笑不得,“你有病啊,一只表而已,而且还是我送的,顶多再买好了!”
“你懂什么?就算再送也不是现在这个了!”少年瞪她一眼,声音逐而减低,“这是、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湛晴顿时明白过来,原本因被qiáng拖来的恼怒也消了大半,“你是说,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没收到过生日礼物?”
“切!很奇怪吗?gān什么突然这种眼神?”他并不想被同qíng,站起身别过头。
湛晴一愣,原来,他不只像岑伯说的那样,在来S城后没有生日,就连以往在日本都一直没有过生日。
见她沉默,他又回头,“喂,你不要发呆!快点给我洗个热水澡!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雨那么大,不洗澡一定会生病!”
她心下一松,原来他是怕她生病,她刚才差点以为他是想……湛晴点点太阳xué,发现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浴柜里有睡袍和毛巾,是你之前搬离时没带走的,可以用。”优泽看她一眼,目光突然有些闪避。他转身吩咐完,便为她拉上了浴室门。
本还诧异着他闪避目光的湛晴在转身看清浴镜中的自己时,不禁低呼。原来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得湿透,在浴室明亮灯光下一照清楚映出了里面的内衣和玲珑身形。
她深深吸气,开始喃喃念叨着,意图催眠自己只当没发现这回事。
浴室门外,少年贴着门扉压低急促的呼吸。那个笨女人,完全不明白刚才那刻他要花费多少意志力才能将自己的视线和脚步移开!
真是笨死了!
那天晚上,她在优泽的坚持没能回家。之前被他一闹,她的心qíng是缓解不少,然而待洗完澡独自徘徊于别墅后面的小花园,那种绝望般空乏的心qíng又涌了上来。
雨后的空气里,有股泥土的清香,风带着凉意撩动薄薄的睡袍下摆,寂寥而萧索。她在花园的角落蹲下,将脸孔深深埋入手臂间。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腿开始发麻,但仍固执着不愿起身,只想就这样躲着,哪里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