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喜欢,当初你就不该进这一行!娱乐圈,原本就是人与人之间的jīng神jiāo流沟通的扩展!她之所以接近你,只是因为喜欢你,仰慕你——虽然事实上你并不配!而且,就算你再不喜欢,你也没必要把她骂哭吧,好好说不可以吗?!”
少年看着她的怒色,积聚在瞳底的某种qíng绪爆发,“从我和你再见面开始,你的态度始终都平和顺从到不真实!假如之前能忍,为什么现在要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和我冲突?!”
“没有错,你说对了,之前我一直都在忍耐!”湛晴冷冷嗤笑,“你以为,凭着什么歌坛天王的称号,就可以让我忘记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吗?你以为,过了这几年,就可以把我心里那些刻骨的痛苦都磨灭吗?你以为,我真的喜欢每天都对着你这张脸吗?”隐忍多久的qíng绪,终于在这刻迸裂而出,“要不是为了这份工作,我根本不想再看见你!”
“果然,以前的事你都记着。”看到她突然激烈起来的脸孔,少年的气焰却反而弱了下去,似乎有某种寒冷的忧色铺天盖地而来,yù将他淹灭,“你果然,一直都讨厌我!”
湛晴冷笑着,却只是摇头并不说话。他错了,她不是讨厌他。
她是恨他!
这两年来,只要一想起那段毁在他手里的幸福,她的恨就源源不断而来!
对她来说,在婚礼上失去许寞非只是噩梦的开始。
当黑夜过去,面对父母的叹息和亲戚们的蜚短流长,她无法再躲藏,只能拖着残破的心去面对。在匆匆处理完亲友们的状况后,她抱着微弱的希望敲开了许寞非的公寓,希望他可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在他的公寓里,她一再反复地告诉他,那件事只是优泽对她的报复,是他单方面对她的感qíng,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那样!
然而,对于她的解释,许寞非却只是静静听着,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任何表qíng。那双浅灰色的眼瞳,深邃莫测。许久,他终于开口。
但他说的,却是令她手足冰冷的淡漠话语。
他说,现在他听完了,那又怎么样?
在她颤抖的目光中,他靠在沙发上侧头点燃一支烟。他安静抽了几口烟,漂亮的薄唇再度开启,却说出足可将她打入地狱的话。
他说,也许,这样子也不错。最起码,优泽在最后关头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那一幕虽然令他生气,但他却不在乎。在那时他才明白,其实他和她结婚,不过是一个逃避的形式。在他心里,始终都没法忘记官理惠。其实,他之前失踪的那一个月,他一直都和官理惠在一起。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虽然到最后她还是选择回去那个男人身边,但是,他对她依旧不能忘qíng。而回来之所以向她求婚的理由,她现在也该很清楚了。
对他来说,她不过是替身。
没有感qíng,也没有感觉。优泽令他清楚明白到这一点,所以,他觉得,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和她继续下去,还是分手,这样对谁都比较好。
那些话,如旱天惊雷,瞬间在她头顶炸响。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虽然早就已经明白,可是如此亲口听他说来,她的心还是痛到无可比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将她的心捏住,直至那里变成碎片,再也拼不回去。
为什么,到最后他还要这样残酷?
为什么不可以骗骗她,就当安慰也好?
为什么呢?许寞非,难道对他来说,她的心qíng她的感觉就这么低微,连被尊重的资格都没有吗?
看到她眼底的绝望,那个男人蹙起眉,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他告诉她,其实,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都只会这样说话,只会用这种方式来处理事qíng。也许这样有些伤人,但却都是事实!
事实?!湛晴很想尖叫!
为什么事实一定要说出口?为什么不能把事实掩埋起来,用善意的谎言将这个美梦继续拼凑下去?连她都不在乎的事,为什么到了此时此刻,他却偏偏要去在乎?要去看清?
那夜,她流了很多泪,她甚至赖在他怀里大哭,可是他却残忍地推开她,并告诉她,这是他最后一次和她见面。他已经订了巴黎的单程机票,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这里。
而她,不必跟他回去。
许寞非,是真的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