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慧心不甘愿就此贱卖,最终决定出售部分股权,套现周转。
然而,就当她以为危机已暂时远离时,她并不知道凌氏已步上当年恒安的旧路。
那是晚chūn的一个下午,她许久不见的儿子旁若无人的走进办公室,慢慢将一份文件搁在她面前。
他说,“妈,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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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关慧心以为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儿子,他骄傲、贪玩、盲从、口是心非、可以承受压力却承受不了责任。
她的老公不信任她,宁可把一切jiāo托给凌泰。当时,她只是冷笑,不给她的东西,她就真的得不到?
她想要的,从来不会失手。
这么多年,因为有凌泰这个共同的敌人,她的儿子几乎可以说对她的吩咐言听计从。他想从她这里学到东西,他想要赶走那个人,取回自己的东西,所以无论她的要求再过分,无论他心底再不愿意,他都始终不曾说过拒绝。
可惜他并不知道,从一开始,凌氏的主权她就不是为他这个儿子去争的!那些权和钱,终究是握在她自己手里才最安全。
而她,最想要的并不仅仅只是钱,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她丈夫的江山易主。
是的,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成功了。
可这个被她视为无用的儿子,却在离开后的数月一脸肃穆的站会自己面前,宣布自己的失败!
“不可能的!就算你游说了几个胆小没用的股东,加上我的卖掉套现的股份,也绝对不会超过我的持股率!”近期凌氏的股份在jiāo易市场并无大的扫货动向,他哪里来其他的股份!
“除了南苑的地,父亲还留了一部分保密的股份。”凌洛安缓缓叹了口气,“相信我,你真的输了,妈。”
女人妆容jīng致的脸慢慢出现了裂痕,“他留了一部分保密的股份!?原来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果然是一个疼爱儿子的好父亲,居然给你铺了这么一条坦dàng的前路!”
“妈,爸只是为我留了条后路而已。如果你不bī我,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bī?”关慧心笑了,“我怎么bī你?婚事么?我是bī了你,可那也是你自己选择放弃的。你承受不了这个高位的压力,你不想跟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你不愿意牺牲!是你选择了自由,放弃公司,这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么!从你发现我有其他男人开始,你就打从心里排斥我这个妈。可你根本不知道,最先有外遇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给你这条后路的父亲!凭什么跟着他打江山的人是我,最后享受成果却是其他女人?我做的那些事,只是跟着他学罢了!他出去玩女人,我就在家玩男人,很公平,不是么?”
“我不想去评价你们的婚姻,那也不是我能评价的。”凌洛安撇开视线,“从明天起,我正式回凌氏。以后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我会把该负责的都负责起来,可我不会再听从你的安排!你有股份,仍然是股东,只是失去主控权而已。以后,想要留在这里,还是回去澳洲,随便你自己选择。”
这一刻,凌洛安突然觉得面前的女人也是软弱而可怜的,与印象里jīng明qiáng悍处处计算透彻的模样大相径庭。
可终究,这么多年下来,那些日复一日因为被管束被压制而累积起来的负面qíng绪无法消散。
母亲,其实早已是记忆里的词而已。
他再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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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某个午后,阳光透过明净的落地玻璃,在画廊原木色的地板上洒出大片明媚光晕。
靠窗的角落位置,被危瞳摆放了一套黑色藤艺桌椅,据说这样以后就不必去隔壁西餐厅喝下午茶了。她可以在画廊的小吧台里煮出香醇的咖啡,再哀求她的老公做一个巧克力慕斯,或者其他想吃的甜品。
近几日,这块小天地变成邢丰丰和苏憧来找她八卦时的指定地点。当两个死党享受愉快的假日时光时,也会不由自主看一眼在小吧台内做甜品的凌大BOSS。
“bào敛天物啊!让这种身家这种气质这种头脑的男人为你这样的女人洗手作羹汤……啧啧!”邢丰丰的嘴巴还是那么的毒。
“别理她,她嫉妒呢!”苏憧出声劝好友,以免她炸毛。
危瞳看了眼“嫉妒中”的好友,决定不再保密,做一回坏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因为凌泰而嫉妒我呢,还是为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