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黑暗中,他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静默却焦灼,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危瞳不太应景的想,这大约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双眼底的真正qíng绪。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不想让她这么做。他在担心她。
这么一点猜测,却突然令她觉得感动。
她想挣,却发现原来他力气这样大。时间紧迫容不得推搡,她脑中主意飞快转动,随后弯腰在地上匆匆抓了一把碎石土块。反手一推凌泰,两人一起朝树上爬。
刚刚在一道略高的枝桠上站稳,树下已传来追踪者的脚步声。今天并没有月亮,浓云覆盖了夜空,可见度很低,他们藏身的大树枝叶繁茂,从下面根本看不清上方。
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这里到处都是灌木和树叶,如果有人在里面跑动不可能没有声音。
她原来是想自己去引开他们,这个方法最简单,但也危险。而现在——她敛气凝神,飞快而无声的在枝桠上蹲下,右手从左手里取出两块小石头,用上寸劲,连续掷向另一个方向。
石头打在落叶上,一前一后,微小的动静,像极了人逃跑时不小心发出的声音。那些人警觉起来,立刻朝声音所在处跑。
她稍稍直起身体,保持半蹲,又是两块小石头打去,只是距离落的更远。
之后,她再度抬起身高,又是一块碎石,这回落的愈加远。
这种丢掷的力度要掌握的非常好,很费手劲,她以前和师兄师弟们玩耍时就用这个方法,用石块制造声音,骗蒙眼的人找错方向。要能骗过他们的耳朵,功力差一点都不行,就这么练啊练的练出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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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块石头,距离非常远,她完全站直身体,全力掷了出去。石头安然落在预定的位置,可她却忘记了此刻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而是高低不平的枝桠,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看眼要朝下落。
男人的手臂及时围了上来,将身体倾斜的她牢牢圈住,收在怀里,只是因为紧急和角度那手的落点出了点问题,不怎么巧的罩上了她的胸——那被“范思哲”挤成D cup的胸沟处。
有人……耍流氓!
危瞳身体一僵,同一刻身后的人也似乎一僵。
他想缩手,但刚松开一点,她倾斜的身体再度下滑。手臂连忙收住,这回更准,他的手完全罩住了她左边的胸……
又有……流氓!
他另一只手正紧紧拽住树枝,避免两人一同滑下,此种状况下完全动弹不得。
危瞳脚下滑了两次,终于勉qiáng站稳,然后借着胸部上的手,一点点将倾斜的平衡拉回去。同时人朝后转,将那只手转移到了她的背部,并试图用一条腿勾住他的腿帮助自己尽快平衡。
还没站稳,树下又传来脚步声,两人一惊,动作僵住。
安静的黑暗里,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她的胸部挤着他的胸口,她的大腿还勾着他的长腿。呼吸对着呼吸,心跳对着心跳,没有一丝fèng隙。
她不敢动,他也不动。如此贴近,她感觉有一缕淡淡幽香钻入鼻中,不是香水的味道,有些类似须后水,清清雅雅,却绵绵不绝。
透过彼此单薄的衣衫,她觉察到他慢慢升高的体温。
她抬眼看他,暗色里,唯一可见的是他的眼瞳,海洋般深邃的瞳仁,目光笼罩着她,那里面似乎泛着些异样qíng绪,似乎是迷惑探究,又像是诧异惊讶。她想要仔细辨清,树林外隐隐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他们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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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路看到危瞳从树上用大大咧咧的姿势爬下,本来担心她曝光,结果发现在她开叉的短裙下居然穿了条贴身的运动短裤……
香奈儿丢了,LV没了,范思哲也毁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遇险,外加去警局录口供。三个人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自然也不可能出海,在房间休息到下午,坐晚机回了Z城。
接他们的司机很准时。从机场回城的车上,凌泰一直在闭眼休息。事实上,昨晚被警察救下后,他就一直在沉默。
就算要尴尬也是她尴尬,她都不介意,他一个男人介意什么?
他一路闭眼,她趁机欣赏他线条gān净优雅的侧脸,鼻子非常挺,鼻尖微有些翘,像是韩国整容院的成品般完美无瑕疵。
他的眼窝较深,闭上眼的时候愈发显得睫毛浓密修长。眉修长,颜色略淡,此刻轻轻蹙起,显得有些疲倦。最完美的是他的唇,既不浅薄,也不太丰满,唇形线条清晰而柔和,宛若开在夏天夜晚最沉静唯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