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句“没事”说得坚决,而且脸色也确实很快恢复如初,看不出半分病态或者难受来。元清放下心来的同时,不由就有些郁闷的想问——她若真没事,难道装成那样,只是因为不想和他上chuáng?
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出口。
一来他怕邵敏真有什么隐疾,这么说伤了她的心;二来……若邵敏装病也要拒绝,那他宁肯她什么也不说,反正……反正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皇后。他们彼此间有名有份,来日方长,不比元浚那种一厢qíng愿、旁敲侧击……
……
邵敏见她说自己没事,元清周身反而灰暗消沉得都快让人枯萎了。不觉满头黑线。
去传太医的太监很快回来,却回禀说刘安时并不在太医院。
邵敏皱了皱眉——南采苹也罢了,她明知只要她还是邵博孙女,吕明日后无论如何都是要害她的,却还要提拔任用他,实在是因为能办事的人太少了——就比如这个小太监,你说太医院十三个御医,就算元清指名刘安时,他不在,你就请不来大夫?亏她没病,若真有人急着救命,这一来一去后事都该备好了。
不过这个结果最好——元清大张旗鼓把太医叫来,就算邵敏真没事儿,太医也必不敢说实话。少不得说出些无关紧要的病症来,让她吃许多冤枉药。
也许是因为邵敏看上去确实没事了,元清并没在传太医的事上问太多,便命那个太监退下去了。
一时之间房里又只剩他们两个。
为方便太医来时悬帘诊脉,邵敏已躺在chuáng上,落下了chuáng帏。元清当时慌乱无神,也跟着她爬到chuáng上,此时正跪坐在她斜背后。
烛火透过chuáng帏,光影朦胧。不知是谁燃了麝香,那种撩人的气味越发让气氛暧昧起来。
邵敏略觉得脸上有些烫。之前意外跌倒,让她幸运躲过一劫。但是此时效果终结,她却发现自己没了后招——她见了元清的反应,知道装病很有用,却已再不忍心。
她听到元清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便鸵鸟一般蒙住了自己的头。
元清很快钻到被子里,从后面抱住她。手逡巡在她腰上。
邵敏只觉得脑子里红玉吵得她都快要昏过去了,只好开始思考自己装睡的可行xing。
元清终于摸到了她的腰带扣,手上一挑,玉勾连便松开了。
邵敏几乎叫出声来,下意识便伸手握住。
却不想正抓到元清手上。
元清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热气呼燎,“……朕什么也不做。”
邵敏觉得为一个正太面红耳赤、同时被良心和道德感折磨着的自己,实在糟糕没用透了。
万恶的旧社会,摧残祖国的花朵……bī人犯罪。
她只越发把头埋下去,用力攥着不放手。
元清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jīng神仄仄道,“朕……朕是皇后的夫君,又不是禽shòu,皇后不愿……不舒服,朕不会乱来。如果,如果皇后非要穿着衣服睡……那,那就穿着吧。”
说完赌气一般松开抓着邵敏襟口的手,用力抽回去,翻了个身,也蒙住了头。
邵敏又羞又愧,只觉得脸上要烧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元清没动静了,才悄悄的爬起来,脱掉衣服,换上睡衣。
她重新钻进被子里。谁知才躺下,元清蹭的便扑过来,噙住了她的嘴唇。
邵敏寻死的心都有了。
元清亲完了,带着点勉勉qiángqiáng的满足,把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道:“睡吧。”
……而后果真一夜相安无事。
邵敏彻底失眠,一面小心压着被子,免得灌进风来让元清再着凉,一面前前后后的胡思乱想。居然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比如……元清要跟她玩真的了。
比如——虽然元浚小瞧了元清的行动力才会出言挑衅结果弄巧成拙,但是,这笔账还是该记在元浚头上。
第二日元清去上朝,邵敏解开衣服看了看,只见左胸下面拇指大的一块上,白红青紫黑五颜六色,当中一道划痕,竟已破了皮,确实伤得不轻。稍微扯动,便疼得厉害。
她自己用烧酒消了消毒。胡乱缠了两块纱布。感叹自己自己白白遭罪一场,受了伤都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