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商人,有时候的无可奈何,以前看着父母做决策的时候不是很懂,原因不能亲身体会。现在,他能体会到了,自己父母的那份艰辛,在于体内的这颗心必须偶尔很残忍。
没事的,jiāo给明礼,自己弟弟虽然平常和爸爸一样吊儿郎当,可到了关键时刻很难掉链子。聆信在心里对自己说。原谅刚继承这个公司的他,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男人,想要做到这份商人的残酷,需要历练。
眼下最需要他去做的,是赶紧把公司面对的这个难关度过去。王工程师在警察局里,远比她的处境更危险。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酒店门口聚集的媒体一个个撤走了。这个迹象证明了,弟弟代替他做的这个诱饵计划很成功。
聆信带着金秘书从另一条电梯抵达停车场,乘坐另一辆车离开酒店。路上,他与舅舅通了电话。
欧亚楠奉命将美国的医生秘密带到了墨西哥城,与对方医院接触。由于外界并不知道他和长达董事长的关系,所以,对方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生怕打糙惊蛇,聆信没有踏入医院,而是全权委托了舅舅来处理医院里的伤者治疗。
欧亚楠接听到他电话后,来到了医院后门口的一条街,看到他的车缓缓驶过来,于是站住了,等着他到来。
坐在车里的聆信,在看见欧亚楠的刹那,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本来慌乱的心头就此找到了避风港,由焦虑变成了平静。
车门打开后,欧亚楠坐上了他的车,问道:“没有和你妈妈联系吗?”
聆信感觉舅舅已经看到了他内心的一丝脆弱,脸色局促,答:“没有。”
欧亚楠明白他肯定不会随随便便打电话向自己家人求助,语重心长道:“在你妈妈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在我眼里也是。”
“舅舅——”
“十八岁而已。”欧亚楠本想伸出手去摸下聆信的头,然后发现,外甥的身高已经与他差不多,按这个身材,确实不是那个小时候能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孩子了。
聆信再低头时,看见了手机上发来的一条陌生人来的短信,信里的内容让他眸光骤然发直。
欧亚楠以为他担心公司的事,说:“初步判断,两个伤者的qíng况未到不可医治的地步,协调好的话,这个危机完全可以度过。”
聆信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欧亚楠感觉到了异常,视线跟着落到了他的手机屏幕,里头写着:你妹妹,更喜欢我。
☆、番外拾
什么时候,这个魔鬼的手是伸出来触摸到他妹妹了!
聆信脑子里仿佛被颗炸弹轰炸碾过,一片波làng状的空白。
欧亚楠拿过他手里的手机翻来覆去地查看那条短信来源,想确定是不是某人的恶作剧。可他不是电脑专家,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不太可能。”欧亚楠边想边说,“馨馨才几岁。”
三岁的娃儿,而且,整天深居简出,宅在家中,有个把女儿当成无上至宝的老爸,怎么想,对方想把馨馨绑架起来绝不可能。
“当年,你弟弟失踪以后,你知道的。”欧亚楠再指出了一个事实。有了明礼当年遭遇绑架的惨痛教训,无论是萧夜白或是顾暖,肯定在这方面多加防范,恶魔的手想触摸到他们的孩子,基本是比登天更难。
聆信不敢回忆当年弟弟失踪那段难以忘怀的经历,每次想起,心口的那抹疼始终无法缓解。但是对欧亚楠的分析,聆信没有觉得哪儿是对的。因为对方是那只恶魔,神出鬼没的,世界上没有人能抓住的穷凶恶极的家伙。
“我家里有台电脑。”
欧亚楠疑问:“家家户户不是都有电脑?”
“不。舅舅。爸爸妈妈,不会管我们如何使用电脑。”
“什么都不管?!”欧亚楠被吓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姐姐如此放纵孩子们肆无忌惮地在互联网上活动。
聆信说到这里,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父母那种过于qiáng大的自信:“实际上是这样的。我们的电脑都有一个特殊的屏障系统,可以帮我爸爸妈妈过滤掉那些对我们成长无益的网站。”
原来如此。欧亚楠说:“这样的话——”
“不。无法阻止那只恶魔通过屏障和馨馨接触。因为那只恶魔,有可怕的jīng神力。”聆信表qíng严肃中,掠过一抹难以忍耐的愤怒和悲伤,“这好像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我知道舅舅听了我这话肯定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