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的眸子锐利地一眯。
这人,竟然把那天,她和吴妈的对话都调查了。这个人,不是太无聊了,那就是心计太深了。
是,那天吴妈对着她发飙。她没有回头去看吴妈发狗疯,但是,刚好咖啡馆前门挂了面镜子,吴妈冲着她骂的话刚好脸对着镜子,她顾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吴妈说:“你以为你了不起啊!你有什么本事可以了不起!我儿子都不要你了!像你这种聋子,残废人,有谁会想娶你?我告诉你,我儿子就是有这个本事找到个有钱的,你呢,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本事的,乖乖认命,或许以后还能找个踩三轮车的娶你。”
或许吴妈这话有些遭惹到了众怒。
当时,咖啡馆里,有个人看不过眼,唠叨了句:“要是她,到时候找到个比你儿子有钱的呢?”
“我和我儿子立马去跳河!”
吴妈这话或许是当时被刺激到说出来的气话。可偏偏,有人真的录下来了。
所谓是人到了犯贱的地步,怎么都不算为过。
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应该是坐拥巨大财富的男人,怎么,突然对这种滑稽的,并且司空见惯的事儿能感到兴趣?
吴妈这种人,在如今这个市场化的社会里,到处可见的吧。
顾暖轻轻抬起眉毛。
对面翘着悠闲二郎腿的男人,停下了手中旋转的好像箭一样的金色钢笔,冲她的眼睛微张嘴唇,一个字一个字标准圆滑地吐出道:“我的财产绝对比那个男人多,顾小姐要不要考虑投资我呢?”
求婚?
☆、【21】条件
不。这哪里叫做求婚,这压根儿叫做谈生意。
顾暖冷冽的嘴角一勾:“萧先生对很多女人说过这种话了吧。”
“噢,不。”他摇头晃脑,“我这个人,你知道,这种生意,一辈子只能谈一次的。所以对这事儿,我最少势必是十分讲究和谨慎。”
“萧先生真会开玩笑。以萧先生的资产,少说,这样的生意,一辈子谈个上百次,在他人眼里,都是纯属正常。”
有钱人结婚离婚,不就是像做戏一样?他们有这个资本和jīng力去做这种事qíng乐此不彼,只有普通老百姓没有这个资本去耗。
在顾暖再喝口水润嗓子的时候,对面的男人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在她脸上仿佛又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突然的,把头往前探了探。
骤然间,一张男人的脸bī近到自己面前。顾暖确实有一些心头的惊吓。她微微抓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尽可能维持不动,对着几乎热气能扑到了她面前的这张脸。
这是一张在时下来看长得挺好看的男人的脸无疑,可让人心惊胆跳的是这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好像她在动物世界里看见的,泛着可怕的绿幽光一样的眸子,让人能联想起的,只有野shòu,但不是爆发的野shòu,是伺机而动的野shòu,盯着什么一般。
这种感觉有多可怕,对,像是被绳索困住了,一点都不能动弹。心中弥漫的恐惧和紧张,可以让人发疯的节奏。
“萧先生?”
“我原先以为顾小姐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从中已经受到教育了。结果,顾小姐还是把爱qíng误认为和婚姻一样吗?”
“萧先生从何得出这样的结论。爱qíng怎么可能是和婚姻一样的东西?”
“那你认为它们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不都说婚姻是爱qíng的坟墓吗?”
那男人的嘴角突然弯起一个弧度,就好像突然从乌云里狡猾地只冒出一点儿月牙儿的新月,很狡猾地回味她这话。
“我以为,顾小姐能更jīng辟地解释这其中的差异xing。毕竟,顾小姐在金融系的成绩可算是佼佼者。最少,用专业点的名词来解释不是更显得出顾小姐是个金融家吗?”
顾暖沉住气,尽可能不去看这个男人可怕的尽带勾魂的眼睛:“萧先生意思是说,爱qíng和婚姻是截然不同的两样商品。”
“爱qíng怎么能算是商品呢?爱qíng从来就是伟大的。无私的,不求回报的,才能叫做是爱qíng不是吗?如果要求回报的,那叫做伪爱qíng。虽然每个人在爱着别人时,总是希望对方回报自己。这是人自私的本xing索然,所以才说,这个世界上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没有爱qíng的。”
顾暖静静的,当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拿起水杯又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