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难理解,老二心里现在存着这样的矛盾。
一方面怕自己父亲的公司倒下,另一方面,又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夫家所为,或许他们这些动作,都是为了下一步支持她成为董事长。
汤叔在老太太耳边说的话,萧淑兰一句都听不见。
老太太的老眼扫过她脸上那些浮动的qíng绪,缓缓地开了口:“要不,你出去帮我和你大姐,再打听打听,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萧淑兰刚好想去找自己公公问清楚,因为只怕这里给不了她更确定的答案,因此对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奶奶,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奶奶放心,萧家会由我来守护的。”
老大这么说,老二也都这么说。
萧奶奶这回脸上的表qíng,不像第一次听老大说的那样感qíng被感动的迹象,异常平静的,连点头都没有。
萧淑兰哪想到老人家什么表qíng,直接冲出了大门。
望了下老二匆忙而去的背影,萧奶奶忽然感到胸口闷,扶住了身旁椅子的扶手,对汤叔继续发问:“你说的,说我们家的财产,一直都是在银行那里做抵押的。”
“一直都是的。”汤叔肯定地说。
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借钱起家的。因此,固定资产,放在银行那里作抵押,是非常正常的事。不止是萧鉴明和过世的太太的私人固定资产,长达公司里的固定资产,更是抵押品确定无疑。
老太太此刻只担心自己儿子,问:“这家医院呢?”
“医院不是。”汤叔道,“医院是慈善基金会出资的。慈善基金会,是不在银行做抵押的。”
慈善基金,可以运用存量基金买股票等进行增值,但绝对不会把钱拿去银行抵押借贷做生意,因为保值,是慈善基金最根本的目的而不是谋取bào利。
老太太听完这话,缓缓地闭了下眼皮,道:“你先赶紧回萧家,把我那几件宝贝取出来。至于董事长的东西,那就不用拿了,肯定是被银行盯上了。”
汤叔正想夸老太太未雨绸缪,因此联想到萧家其他人放在那屋里的财产,问:“少爷和几个小姐的东西呢?”
“聪明的,自然自己会回去拿。”似乎老太太一点都不担心那几个孙女这点问题,因为这几个孙女一早都把值钱的自己能搬走的东西都拿走了。余下的孙子的话——
萧奶奶突然眼睛一眯,想到自己那孙子,倒真没有这几个姐姐贪。萧夜白几乎都不买金银财宝的。
值钱的玩意儿萧夜白一样都没有在家里存着。所以大家都才认为他疯疯癫癫的。
唯一萧夜白睡习惯的chuáng和枕头,以及萧夜白不齿的那些荣誉证书和学历,现在都被萧夜白早就搬走了去讨好自己老婆了。
回头现在想起这个孙子的异类表现,萧奶奶只能在心头回旋起四个字:哭笑不得!
别看老人家骂归骂,心里却很明白,没有孙子是不行的。
只看看,现在几个孙女都说要保护萧家,可萧淑梅好像都束手无策了。
萧淑兰,恐怕也够呛。
光是萧淑兰能不能去向某些人那里问个明白,老太太心头就打了个绝对的问号。
萧淑兰突然间是团团转起来,从老太太那里出来之后,她立马联系自己的老公,老公的手机对着她关机。公公的电话也打不通,最后,居然连陈家铭的电话都一直是忙音。
说到陈家铭,本该在她办公的地方为她服务的,可如今不见人影,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萧淑兰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想起老三说过的话,莫名地一阵凉风chuī了起来。她只好握着手机骂起自己老公:等我找到你,看怎么和你算账!
要说老二的老公康宝钧在哪里,当然是在自己家了。
不过不是他和老婆住的家,而是康家。
作为康家的长子,康宝钧似乎显得既没有用又xingqíng散漫像个废物,但是,偏偏,康俊甲只对这个长子好。说到其中具体的缘由,陈家铭貌似有听人说过,说是康俊甲的儿女太多,因而,不扶持长子的话,反而会引起家族内的竞争。
家族内部竞争的事可大可小,一旦弄不好,很有可能把家族自己都毁了。最典型的例子,看看萧家吧,因为萧鉴明分了男女之别,特意扶持儿子,导致一帮女儿个个心头不服,偏偏,萧鉴明给几个女儿都找了不同寻常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