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和我老公,都不姓阮。”
萧老太太猛然卡了骨头。
顾暖锐利的眼神一扫她脸上,都可以猜到,这个老太太肯定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媳妇和儿子以前的那些争执。
萧老太太是知道的,知道自己孙子本该姓阮,于是听了儿子的话之后,不需要多想,立马杀到了这里来想阻止他们进驻。
她甚至知道,顾暖肚子里的孩子本就该姓阮。
所以说,不要以为家里老人装聋作哑真的就是聋子哑巴了。最jīng明的,绝对还是家里的那个默不作声其实什么都看进去了,自己也有谋划的老人。
对面宛如阵阵凉风chuī来,顾暖平静的眼神,萧老太太看在眼里,心头一凉,势必是想到了自己孙子在车里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些。
于是,萧老太太不敢继续和她顾暖争执了。
再争下去,岂不是要把姓阮的事全盘托出了承认了,承认了她和她儿子忘恩负义,违背和阮汝珍的协议。
见老太太没有了声气,顾暖坐回车上,车子驶进了大门。
至于萧老太太会在大门口呆多久,她顾暖没有兴趣去打听。想那老太太不傻,目的都没有达到呢,可不会轻易在大门口倒下了。
汤叔倒是显得比较紧张,左右观望之后,回到了老太太身旁,扶老太太重新上车。
萧老太太问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
“她让你打扫的屋子?”
“是的。”
“少爷怎么说?”
汤叔对于萧夜白的qíng况自然了解不多,只道:“医生嘱咐少爷要多休息,因此,都是少奶奶亲自照顾少爷,我也没有和少爷说过什么话。”
按照萧老太太的理解,顾暖大概是没有完全信任汤叔的缘故。
汤叔同样是这么想的,说:“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这个房子的房契,在少奶奶手里。”
“什么?”老太太大吃惊,“少爷给她的?”
不敢相信孙子做这样大手笔出卖了自己家财产的事。
“好像不是的。”汤叔不敢在这个事上误导老人,说,“房契,是据说由少奶奶自己买下的,和少爷无关。”
萧老太太脸上呈现出宛如看见了外星人的表qíng,证明了她内心世界的颠覆。
汤叔这时候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算是劝老人接受现实,说:“反正,少奶奶之前都也拿下了公司——”
萧老太太想起这回事了,这个孙子自己挑选的女人,家境贫寒,却能拿到他们家的公司,而且不是靠婚姻是靠自己。
是个女qiáng人。
“我不是嫌弃她不好,我上次都说过了。”萧老太太道。
汤叔知道她又自找台阶下了,不好驳嘴。
“我只是担心她怀着孩子住那个凶宅会不会像她婆婆那样——”萧老太太愁着眉头,看起来真的只是担心孙媳妇的安危。
“可是,少奶奶的脾气,挺倔犟的,少奶奶只认理。”汤叔用近些天和顾暖相处的经验说话。
“是吗?”萧老太太是觉得束手无策,说,“算了,回去再商量吧。”
汤叔随她走时,过了会儿才突然想起,这老人家,不趁机都回这个豪华的大房子里住吗?
他是不知道,一听说这个房子房契都不是署名孙子的而是顾暖的以后,老太太倒有自知之明,不敢厚着脸皮主动搬回这个房子里住。固然,顾暖看起来并不会赶她走。
顾暖走进阮家的别墅里,看里头这个环境,汤叔叫的人是下了功夫,打扫得挺亮堂的,gān净,但是,远没有她上次来那会儿富丽堂皇。
原因很简单,那时候,据说家里出事以后,老太太急急忙忙,让人把家里比较值钱的摆设,不是搬离这屋,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锁起来了。
对于如今的朴素gān净,顾暖觉得挺好。本来,上次她来的时候,看见老太太坐的那张好像皇太后坐的椅子,她总觉得——过于bào发户了。
即是土豪,没有内涵。
或许萧鉴明为了讨好老人家的爱好这样有意而为,可是不符合她顾暖的喜好。
反而是上回她见过的,摆在边角上一把造型有些原生态的木头木凳,引起了她一些兴趣。现在,这把木凳在原地方摆放着。
萧管家一块是先回到这里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