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七是冷笑一声,停下身来看辰年,反问她道:“谢辰年,你还记得我们是十几年的qíng谊?我以为你只顾着去享荣华富贵,全忘了呢!”
他这般yīn阳怪气的讲话,辰年不觉深深皱眉,“你什么意思?”
叶小七讥诮地笑了笑,说道:“谢辰年,我知道你一向会做戏,不想有一天你用到了我身上。那好,我问你,我之前到青州寻你,你为何避而不见?”
辰年听得一愣,“你去青州寻过我?”
叶小七点头, 道:“没错,莫不是你要说自己并不知qíng?当初寨子被冀州军攻破,大伙逃进了北太行,官兵却仍是紧追不放,我就想着去青州寻你找封君扬说一说qíng,叫薛盛英放咱们大伙一马。那顺平领我去见了那封君扬,他说你受了些伤在疗养,不见外人。他还说你已经说了,你与你义父都已经脱离了清风寨,寨子的任何事qíng都与你无关。”
辰年停下了脚步,立在那里半晌发不出声来。她从不知道叶小七竟然去青州寻过她,更想不到封君扬会将消息藏下,瞒得她严严实实。见她这般反应,叶小七心中更觉失望,冷冷地扫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陆骁瞧着辰年站在那里半晌不动,慢慢走上前来,看了她片刻,这才问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寻过你,是封君扬在糊弄他,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辰年抬眼看他,苦涩一笑,答道:“我便是说了,他现在会信吗?”
再者说,那句话她的确是说过,那日在飞龙陉,她就曾这样与叶小七说过,不怪他会上当。
陆骁看看她,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辰年默了一会儿,答道:“日久便见人心,我现在说再多,他也只会以为我是狡辩,还不如不说。”
陆骁还想着再问,辰年却已是换过了一个话题,与他商量道:“诈文凤鸣之前须得先制住单立坤,也好方便行事。只是那人使一双判官笔,手段极为狠辣,听说武功仅在张奎宿与已死的三当家之下,我怕江大叔他们不是对手,还是你来动手吧。”
“好。”陆骁点头应道,想了一想,又问道:“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辰年闻言看向他,瞧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无奈道:“自然是要活的,而且尽量先不要伤他,否则万一文凤鸣真的不是那内jian,我们不好jiāo代。”
陆骁虽觉得辰年思虑太多,不过却也懒得多想,一一点头应下了。当天下午辰年寻了个借口将单立坤诳出,由陆骁制住了往麻袋里一装,然后又捆绑结实了锁入柴房,这才过去找江应晨,笑道:“江大叔就不要出面了,万一是咱们真冤枉了他,江大叔只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便是。”
她考虑这般周全,江应晨不由十分感激,又招了几个信得过的头领过来,细细地说了一番要行的计策。待到晚些时候,便又两个头领凶神恶煞地闯进了关着文凤鸣的屋子,二话不说就先将其捆绑了起来。
文凤鸣这两日虽然一直被关着,却不曾遭受过什么非难,此刻突然这般,心中不觉是又惊又怕,却仍色厉内荏地喝问那两人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第十一章
这两个头领皆都是八月十五晚上江应晨新提拔上来的,当中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脾气甚为bào躁,闻言上去提脚狠踹了文凤鸣一脚,血红着眼咒骂道:“你这láng心狗肺的东西,全是咱们瞎了眼,才上你这狗贼的当,你还我儿子命来!”
他这一脚踹得极重,文凤鸣倒在地上半晌喘不上气来,那人却还要提脚再踹,多亏得另一个头领老成一些,忙拉住了那人,劝道:“大当家说了要明日把这狗贼带到飞龙陉里再杀,也好祭奠那些惨死的亲人。你莫要急,再留他一日xing命!”
说完也不管躺在地上的文凤鸣,拉了那仍在骂骂咧咧的汉子出门。
文凤鸣自己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进来,又仔细琢磨刚才那两人说的话,心中不觉慌乱至极。到了夜半的时候,门外忽传来一阵打斗之声,又听得守在外面的守卫只喊出了半句“有人来劫----”便突然断了声息。文凤鸣正yù挣扎起身去看,却见女儿小柳从门外冲入,上来割断他身上的绳索,急声叫道:“爹,快走!单叔叔已经把外面的人都杀了,咱们快些逃走!”
文凤鸣怔了一怔,随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父亲这般反应,小柳心中不由一松,却是仍然依辰年之前所教,惶急道:“爹,快些走吧!事qíng败落了!有人抱了孩子过来寻你,被江应晨他们扣下了审问,那人招出那孩子姓杨,说杨贵之前有过jiāo代,若是他出了事,便叫这人抱着孩子来偷偷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