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生瞧着贺泽面容严肃。忙就笑了笑。道:“十二哥。你多想了。我只是好奇。才想着去看一看那叶小七是什么人。你既然不许。那我就不去了。”
贺泽看出她沒说真话。却沒点破。只道:“你连日赶路。定是累坏了。我已经叫人把你那院子收拾出來了。你好好歇上两日。咱们早点回家。叔父人还在豫州。我得去将他替回泰兴。”
芸生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我听十二哥的。”
贺泽面色这才缓和下來。与芸生闲聊几句。便就叫人送她回院去休息。他独自又在屋中默坐片刻。招了心腹过來。冷声吩咐道:“给宫里的太后娘娘送句话。就说芸生是爷的妹子。请她换把别的刀使。”
宫门还未落钥。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封太后耳边。她听得冷笑数声。道:“咱们竟不知道。他贺十二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qíng有义了。”
那垂手立在一旁的宫女瞧出封太后已是动怒。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接话。只低着头不敢出声。封太后凤目微眯。思量了一会儿。忽地笑了一笑。道:“告诉贺十二。他不着急。本宫也不着急。贺臻把泰兴当做陪嫁给了谢辰年才好。到时本宫弟弟一统天下。本宫就是个长公主。你问问他。他能有什么。是谢辰年会认他这个兄长。还是阿策会认他这个大舅哥。”
那侍女忙点头应下。转身出了殿门。
外面光线渐暗。慢慢的。夜色终于笼罩了整个盛都城。城南的大将军府中。辰年早早地命人灭了院中的灯火。自己守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月色出神。封君扬在chuáng榻上轻声唤了她两声。见她纹丝不动。只得自己下chuáng凑了过來。偎到她身后。轻笑道:“我都说了今夜是个月明星稀的好天。你偏不信。怎样。”
辰年本还想着叫人去夜探贺府。可月光这般亮。根本就藏不住身形。纵是轻功高手也不便行动。她回头看封君扬。直言道:“阿策。我心里着急。芸生回來了。贺泽怕是很快就要回泰兴。若是叫他带走了叶小七。再要救可就麻烦了。”
封君扬笑道:“傻丫头。我既是应了你救出叶小七。自然会说话算话。你怕什么。”
辰年听得心中一动。回身搂住封君扬脖颈。欢喜问道:“阿策。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法子。”
“嗯。”封君扬低低地应了一声。却是微笑不语。辰年瞧他这般模样。知道他是故意拿乔。便就顺着他心意放低了身段。撒娇道:“好阿策了。快和我说说。你有什么好法子。”
封君扬笑了笑。这才说道:“叶小七虽在贺十二手上。可贺十二眼下却在咱们的地盘上。哪里还用着什么夜探贺府。直接带人上门。bī着贺泽把叶小七jiāo出來便是了。”
辰年一心想着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叫朝阳子给叶小七解了毒。却从沒想过还可以这样简单粗bào。她不觉有些瞠目。问道:“也可以这样。”
“怎就不能这样。”封君扬手指轻轻拨弄着辰年的衣领。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现在既然有势可仗。为何不去欺他。”
辰年想了一想。却是问道:“可若是道长解不了叶小七身上的毒。怎么办。”
若是和贺泽翻了脸。而朝阳子那里又解不了叶小七的毒。岂不是还要回头求贺泽救叶小七。
“那就再给贺泽送回去。”封君扬弯唇一笑。“贺泽总不敢不要。到时我再另想法子。从贺臻那里给你讨解药就是了。贺臻是用叶小七來迫你嫁我。你现在既已嫁了我。又沒想着再走。叶小七就失了用处。放心。贺臻不会在他身上费太多心神。值不得。”
辰年自己把叶小七看得极重。却从未想过对于贺臻來说。叶小七并沒那么重要。现听封君扬这般说。她思量了片刻。不觉笑道:“是我想得歪了。我只想着贺臻会用叶小七來拿捏我。却忘了临來时他曾说过。叫我坦诚待你。许是他也知道。扣着叶小七只能要挟到我。对你却是沒用。”
封君扬淡淡一笑。道:“对我也有用。你重叶小七。我却重你。怎会沒用。只是贺臻老谋深算。他不会做得这般明显罢了。”
辰年怔怔看他。“阿策??”
封君扬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面颊。叹道:“傻辰年。你也不是想得歪了。你只是还沒想着要信任我。依靠我。”
所以才会忘记依仗他。用那最简单直接的法子。转而去寻别的门路來救叶小七。
他这话确是说中了辰年心思。辰年不想接他这话。便就在他怀中扭了扭身体。笑道:“阿策。你少又胡思乱想。咱们什么时候去贺十二那里要人。到时定要多带些高手过去。好好欺一欺贺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