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子一瞧他那模样,便就摆手道:“行了,什么话也别说了,道爷我这就赶过去。”
封君扬道:“她之前一直在山上住着,一个月前才搬到了个小镇上,我已安排了两个产婆过去,就住在镇南的王大户家中,待道长过去了,就借口说对这王大户有过救命之恩,将那两个婆子接到辰年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毕竟是妇人生产,朝阳子也不好贴身去伺候辰年,他闻言点头,道:“知道了。”
封君扬一面送着他往外走,一面不停地这般那般地嘱咐着朝阳子,朝阳子听得几句便就不耐烦了,停了步子歪头看他,沒好气地问道:“你既这么不放心,要不,你跟道爷我一块去?”
封君扬无奈苦笑,道:“她定不愿见我,我去了,只怕是会将她bī得更远。”
瞧他这可怜巴巴的模样,朝阳子又不禁有些心软,甩了甩衣袖,便向外面走去,待到门外,瞧见那十几个背着重重行李的暗卫,朝阳子气得差点又跳了脚,他指着那些行李,问封君扬道:“你是生怕辰年不知道道爷是你找來的,是吧,道爷提前又不知道她要生娃娃,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带着这些娃娃用的东西过去,啊,你给道爷说说,你怎地不再寻上十个八个的rǔ母叫道爷给你捎过去?”
封君扬面上讪讪,只立在那里赔笑,
顺平哪里见过自家主子受过这气,心中顿觉不平,忍不住上前cha话道:“道长,咱家王爷这不是满心念着王妃和小世子,不想他们受半点委屈嘛,您这是沒当过爹,自是理解不了这份心qíng。”
朝阳子听了这话却是大翻白眼,冷哼一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哎。”顺平张了嘴还想再辩,封君扬那里忙喝住了他,他向着朝阳子行了一礼,替顺平道了歉,又道:“是我一时考虑不周,望道长见谅,这些东西就先留下,回头我叫人送到那王大户家里,到时道长需要用些什么,就托王大户的名义送去好了。”
这倒也算是个可行的法子,朝阳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从那几大袋药材补品中挑出几样可能用得上的揣入怀中,又与封君扬说道:“话我先提前告诉你,不论辰年生男生女,你都别打那孩子的主意,当然,若是辰年愿意把孩子给你,那再另当别论。”
封君扬苦笑道:“道长放心,我断不会卑劣至此。”
朝阳子却是不信他的人品,只斜斜地瞭了他一眼,沒有搭腔,封君扬也未多做解释,眼下山中大雪封山,道路难行,辰年那里又已是临产在即,他只恨不得往朝阳子身上cha两翅膀,好叫他能飞过去,哪里还敢再耽误半点功夫,忙就叫人领着朝阳子进了山,
辰年所在的那个小镇偏僻难找,多亏朝阳子有封君扬的人领路,这才一路顺畅地找了过去,待到镇外,那暗卫首领指出了辰年住的房子,与朝阳子说道:“王爷有jiāo代,不许咱们泄露了行踪,咱们几个就不跟过去了,道长若是有事,去王家大院寻咱们就是。”
朝阳子接过行李,道:“你们沒事少出來转悠,那丫头乖觉得很,莫要被她察觉了。”
那暗卫首领点头应下,朝阳子这才快步往那镇子上而去,镇子不大,朝阳子脚程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辰年租住的那个小院外,他抬手拍门,不想拍了半天,那院里却是毫无动静,过得一会儿,倒是隔壁那户人家开了院门,一个婆子从内探出头來,好奇的打量了朝阳子几眼,随即又飞快地缩了回去,紧闭上了院门,
朝阳子虽瞧着那婆子有些古怪,却也沒太在意,只想着要不要跳入院中去瞧一瞧,看看辰年是不在家中,还是出了什么变故,他正迟疑间,却又听得旁边门响,不觉转头看去,见这一回开门的却不是那婆子,而是个身材臃肿的年轻女子,待再定睛一看,这才发觉竟是辰年,
辰年神色欢喜,向着朝阳子笑了一笑,问道:“道长,你怎地寻到这里來了?”
朝阳子不想她竟会从隔壁出來,愣了一愣后才明白过來,不觉笑道:“你这丫头,倒是还有几分机灵劲,害的我老道都差点上当,还当是自己找错了地方了,不想你却是住在隔壁。”
辰年笑笑,将朝阳子让进院子,解释道:“也是沒办法,只想着万一被仇家寻过來,这样也能拖延个一时半会儿。”
朝阳子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西侧的厢房,那婆子又过來给送了壶热水,辰年谢过了,送了她出门,这才回來给朝阳子泡了杯热茶端过去,问道:“道长是被封君扬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