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弯微笑着,一脸期待的表qíng,让他觉得很有满足感。
卧室最里面的一面墙上挂着许多名画,在那幅《山水同乐》的画作后,居然藏着道暗门。轻轻地推动墙上暗格中的一块,门便应声而开,穆烨竟然丝毫没有避嫌地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那道门。半月弯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怯生生唤了穆烨一声“大人”,心里头又开始七上八下——他竟一点也不怀疑她么?
微笑着,他朝她伸出手,她很乖巧地将自己的手轻轻jiāo付。暗室里没有灯,只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照得一室通明,而那暗室竟然布置得如同一个女人的闺房般粉嫩。
“风帅的姑母年纪不小了吧?怎的还会喜欢这样的布置?而且还藏在大人的卧室之内?”她故意这般说着,只是在怀疑,难道他口中的姑母真的不是她想的蚀心蛊母?
穆烨粲然一笑,不置可否,只牵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前行着。直至那粉色的软chuáng前,他伸出大手,指着上面晶亮的一物,微笑道:“这位就是风赢的蚀心姑母了。”
定睛看去,半月弯的心不由为之一颤,在心底赞叹着那蛊母的绝妙。身如成蚕,通体透明,只在正中间能看到一线红丝,它舒适地睡在柔软的大chuáng上,悠然自得地慢爬轻滚,像个还没长大的孩童一般。
“好、好可爱。”一边惊喜地说着,一边伸手向前,不由自主地想摸一摸它那透明的身子。
岂知,穆烨却快如闪电般出手,紧紧抓住了她,“不可。”
暗惊了一下,难道他已看出她的意图?愕然回头,却见穆烨的神qíng中只是担忧。
“大人,我、我只是想摸摸它而已。”
穆烨不语,只是搂紧了她的身子,示意她回望一眼。
顺从地掉转回视线,再看向蛊母之时,却骇然发现,刚才还温顺调皮的蚀心蛊母已然通体血红,且张着比它自身身体还要大几倍的血口。也就是说,刚才要不是穆烨动作快的话,半月弯已让蚀心蛊母所伤,没想到这么小小的虫子竟是如此可怕。
“别碰它,这小东西碰不得!”
他将她推至身后,在那软chuáng之侧取过一根细长的银针,在食指之上轻轻一扎,血珠儿顿时汩汩而出。他用力地挤出更多,直接滴在了那蚀心蛊母口中。令人惊奇的事马上便发生了,那蚀心蛊母食了血水,便恢复了原来透明可喜的模样,还舒舒服服地趴在了软chuáng之上,几乎瞬间便安静了下来。细看之下,可以见到它体内那根红线越发鲜亮了,想必是因为穆烨的血。这一幕,着实看得半月弯心惊ròu跳,这蛊母到底为何这般神奇?
“大人,这……”
穆烨笑笑转身,居然没有生气,还好脾气地跟她讲起了关于蚀心蛊母的来由,“当年我才十岁,母亲赠我这只蛊母,叫我日日以血哺之,她说,总有一天这小东西能助我成大事。起初我是不信的,不过觉得喂喂也无害,于是这一养就是十年。
“父亲病逝后,他们便想拉我下台,足足半年始终不让我上位。我并不想要置人于死地,但也不容他们如此对待,所以我找机会让带头闹事的几个人,都吃了我这蛊母产的卵,再然后他们便都来跪着求我了。这时候我才发现,该狠的时候原来不能仁慈!”说这些话的时候,穆烨一直在微笑,仿佛这些事qíng根本与他无关,但最是无qíng王侯家,这个中辛酸与苦泪,想必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突然间,半月弯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怜悯,这个穆烨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只不过他生存的环境造就了他必然的yīn狠。
第二十四章 识破身份
许是她的表qíng太过“真qíng流露”,穆烨看她的眼光突然变得异常温柔。
意识到自己泛滥的同qíng心,她不着痕迹地别开了脸,指着那蛊母问道:“这个小东西有这么厉害?”
“也说不上什么厉害,不过是中蛊之人必然见血如见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而已!”
他这个“而已”让她不由胆寒,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可怕之事,才会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语?内心翻腾,qíng绪亦表现在了她的脸上,人不人、鬼不鬼,她绝不可以让君卿夜这么活下去。
偷眼望去,那蛊母似乎睡着了一般再无动静,这样凶残而可怕的蚀心蛊母,要如何才能接近,如何才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