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们进内殿去好不好?”听了半月弯的话,太子倒也不再红着小脸敌视君卿欢,只是拖着半月弯朝内殿走去。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君卿欢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再回神,却见一只雪白的小东西正咬着他的袍角,面色狰狞。他当然认得出来这是只银狐,不是说银狐乃婉才人所猎吗?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他不由得暗自心颤,这银狐认定之人,莫非不是俞婧婉,而是弯弯?
他终于还是离开了,半月弯却依旧心cháo起伏。毕竟是十年痴心错付,要斩断qíng丝,并非一日之事,只是,看他的神qíng,是已绝qíng忘恋了吧,自己又何苦再痴痴缠缠?
腊八节,该想的事qíng还有许多,何必自寻烦恼?
午时快过去了,想来俞婧婉那边也该送去了七宝五味粥,是好是坏,结果明日便知,如此想来,心qíng又似乎好了许多。也许,她是该好好地准备一下了,明日,也许便是契机。
借着那一碗七宝五味粥,俞婧婉竟真的获得了圣宠,君卿夜当晚便翻了她的牌子。
云雨之后,原本还依在他怀里的俞婧婉羞涩地起身。不舍道:“皇上要回去了吗?臣妾亲自为您更衣吧。”
“有梓桐便好。”君卿夜长发披散,微笑开口,“爱妃受累了,今夜好好休息。”
暧昧的话语,令满室生chūn,俞婧婉娇羞一笑,竟也真的再未起身,她是留恋他的美好的,他爱抚的手指、他温暖的嘴唇,还有他娴熟的技巧,都让她迷恋不已。只是,她知道她不能贪心,半月弯教过她太多次,就连佑亲王方才也亲传口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直至他离去。
太急进,只会让她像以前那些女人一样莫名地死去。她不要死,更不要卑微地死去,便是得不到皇帝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信任。唯有他信自己,她才可能步步高升,直到她全身而退的那一天。
君卿夜举起双手,任梓桐在他身上折腾着,却不经意地回头问了一句:“爱妃,今日的粥,是你亲自熬的吗?”
闻言,俞婧婉并不慌张,只用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答他:“回皇上,臣妾厨艺不jīng,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让御膳房准备的。”
他点点头,颇有些失望的模样,“爱妃用心了,不过那果狮倒也真是新鲜,爱妃是如何想到的?”
“臣妾只是觉得小白特别可爱,便照着小白的样子做了。可皇上是天子,臣妾怎能做成小白的模样?便做成了果狮而不是果狐。”
滴水不漏的解释,并不能让君卿夜满意,他当然清楚这后妃间的明争暗斗,但能讨得他欢心,也是好事一桩,便鼓励道:“爱妃真是七窍玲珑心呢。”
“皇上就不要取笑臣妾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俞婧婉只是一味地红着脸,那模样,一如当年萱妃初入宫的时候。
君卿夜心中一暖,便又坐到了她的chuáng边,“爱妃,过几日便是册封典礼,大礼之后,你便搬去栖梧殿吧。”
闻言,俞婧婉脸上的笑瞬间凝结,她慌乱地跪坐在chuáng上,紧握着君卿夜的手惶惶道:“皇上,臣妾、臣妾无意冒犯萱妃娘娘,皇上您生气了吗?”
“爱妃何出此言?朕只是觉得住在这里委屈你了。”她不是萱妃,除了偶尔流露出来的真xingqíng,大多时候,他几乎也看不出来她不是萱妃本人。是以,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将她送去那里,仿佛只要她住进了那里,她便完完全全是萱妃了一般。
他不是个冲动之人,但他也会有自己的弱点,而萱妃,便是他心底最深的伤与痛,似乎在她的身上补偿得越多,他才会更安心一样。
“皇上,臣妾只是小小才人,如何能入主栖梧殿?臣妾、臣妾……”她第一次感到慌乱了,这份荣宠,带给她的不是无上的荣耀,却更像是一道锁喉令,让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脑袋会搬家。所以,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不是不想要,只是来得太快了,反而令她深感不安。
“位份之事何须担心,朕明日便下道旨,直接册封你为婉妃即可。”君卿夜深qíng地开口,惑人的双眼之中,饱含柔qíng蜜意。
俞婧婉的心微微颤抖,终于开始摇摆不定,“皇上,您、您是说真的?”
“爱妃不信吗?”他笑,迷人的凤眸挑起,xing感的薄唇微微地翘起,勾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