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雷诺那个暧昧的笑容,再看着裘安那动人的容颜,他了解地笑了。原来所谓的惊喜,就是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下的飞机,雷诺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我直接就过来了。”她一步一步地近他,笑得特别有风qíng,“尧,我是特地选在今天回来。”
他细细地打量她,即使一年没有见面,她依然美得过火。
“尧,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去年在机场,你给我的那个吻。”她一根根美丽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搂住他的脖子,“我也没有忘记,你承诺过我,等我回来,会给我更棒的吻。”
手指抚上他的嘴唇,轻轻地抚摸,“现在,我来索要礼物了。”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她真的很会接吻!灵活的舌、娇嫩的红唇,在他唇上柔媚地轻吟,还有她身上诱人的香水气息,浓浓地笼罩住他,他没有伸手推开她,任她吻着。
他们吻了很久,终于她松开他,娇娇地喘着,艳丽的红唇像是最妖的毒药般,勾人地笑着,“尧,你的唇一直都让我难忘。”
他淡淡一笑,抚着她的肩,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裘安,一年没见,你的吻技退步了。”
一年前,他们暧昧,他们有感觉,在机场那个吻是热烈的、勾人的,但今天,同样的她,同样那么美丽,却已经让他失去了那种激qíng。既然她没有变,那么变的那个是他吗?
旁边传来的细微响声,让他抬眸,一抹清新的绿色,就站在离他们十公尺左右,定定地望着他。
她的表qíng,有着愤怒、有着伤心,还有着痛恨,瞪着他,一字一字地喊他的名字,“严君尧!”
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急切解释,他只是走上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笑着对她说,“怎么不等我过去接你?”
汪甜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盒子,紧得她感觉到硬硬的纸壳刺得她的掌心生疼,她厉声地质问他,“她是谁?”
他依然笑得很平和,与她的激动,截然相反,“裘安.梅斯特,约翰里斯医院的脑科医生。”
“你们刚刚……”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接吻!是的,猫儿。”他很平静地帮她把话说完,“怎么了吗?”
怎么了?他问她怎么了?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接吻,他竟然还问她怎么了?
“尧。”裘安走过来勾住他的手臂,“你们在说什么?”他们讲的是中文,她一句也听不懂。汪甜感觉一股鲜血直冲脑门,她瞪着那双搭在他身上的爪子,感觉到理智以惊人的速度离开她的大脑,“严君尧,你把我当什么?”
她把手里的盒子,狠狠地掼到地上,用力地踩着,洁白的奶油,褐色的巧克力酱,还有松软的蛋糕,色彩缤纷的水果,通通在那一瞬间糊得一团,就像此刻láng狈的她一样。
他不爱吃甜食,唯一会吃的,就是带着苦涩滋味的巧克力慕斯,她偷偷地学了好久,经过无数次的失败,才能做出这么一个完美的蛋糕,而他却连打开的机会都没有。
他微皱着眉,看她失控,表qíng越来越冷,“汪甜,你任xing够了没?”
他说她任xing?他以为她在跟他闹,跟他使xing子?
抬头,狠狠地瞪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楚告诉他,“我们完了,严君尧,告诉你,我们完了,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转身,她走得很快,很快,好像生怕他开口挽留,自己就会一点骨气都没有地留下来。
可是,一直到她走远离开,她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莫名地,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掉下来,越掉越多、越掉越急,她拼命地走着,与街道上成双成对的qíng侣擦身而过,最后终于崩溃。
她蹲在地上,大哭出声,像是孩子失去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一样委屈。
整整一个星期,汪甜没有去上班、没有出门。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得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明明早上还像天堂一般,到了下午就被打入地狱。那么宠她的严君尧,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会不会他只是逗她?像以前那些坏心的捉弄一样,在她生气之后,他又会抱她入怀轻声哄着?可是这次她都已经生气这么久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现?
说是完了,她真的是气昏头了,她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跟他分手的。
每天、每天,她都在哭,哭得累了就直接睡过去,但就连梦里都在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