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程先生已经上车了。」老管家适时打断他热qíng的邀约,提醒道。
「啊?怎么这么快?」哀嚎着,连忙往外跑去,知道程奕阳这家伙死板得要命,如果他不上车,阿阳也不会等他,直接开车走人,一边跑还一边扬了扬手里的枪,「多谢啦。」
不到一分钟时间,一阵qiáng劲的引擎声传来,再是车子远去的声音,那沉重的摩擦声,看来,昂贵的糙皮,又再次遭劫,倪贝贝看到一向没有表qíng的管家脸颊抽动了好几下。
如果不是任昊东在,她可能真的会笑出来。
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客厅,还在他的身边,她立刻警觉地收起qíng绪,有几分不安地望着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
真是一只狐狸,任昊东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撑着下额,冷冷地打量着她。
还是太嫩了,心机终究不够老练。
对于她的心思,他看得分明,如果也可以明白为什么她在他的身旁,他会觉得心烦又心安,就好了!也许是时候将她丢入豺láng虎豹之中,这样会不会对现在的qíng况有所帮助?
在他的视线里,她坐立难安,也勉qiáng镇定。
半晌,他站起来,丢下一句话,走了。
「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她愕然,准备?准备什么?为什么要准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她没有想到,任昊东竟然将她带到了日本。
倪贝贝觉得自己丢脸死了,生平第一次坐飞机,居然晕到不行,飞机还没有起飞,她已经头晕起来,当机身传来第一下震动时,她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真是,再尴尬不过了。
望了望坐在身边的任昊东,她的脸色苍白,经过刚刚的疯狂大吐,她现在全身都是软的,动也动不了。
一点一点的冷汗,从她皮肤里往外冒,她不舒服,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任昊东看着那个被晕机折磨得惨兮兮的娃娃,她在座位上辗转,似乎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向来泛着粉红的健康脸蛋,此时却比他手上的文件页还要白,他的眉,浅浅地皱起来,对于她那苍白的脸蛋,感觉非常得不顺眼。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
「唔……」倪贝贝被他惊吓到,以为自己打扰到他,连忙跳起来,「我去厕所。」
任昊东没有理她,直接搂她进怀里,让她的脸蛋埋入他的胸膛,感觉到她还想挣扎,他平静地开口,「老实点。」
仅仅三个字,就冻住了她的不安份。
她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鼻端呼吸到的,是他清慡的男xing气息,还有淡淡的刮胡膏的味道,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飞机遇到气流,一阵波动,可是她的头,似乎没有那么晕了。
闭上眼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甜、好甜的笑。
短短的几十分钟,其实很快就过去了。
当飞机在他的私人停机坪安然降落,他放开她时,她居然有一种懊恼地想要抗议的冲动,一种冲动,吓坏了她。
可是接下来更吓到她的,是那座位于东京奢华到一个极致的豪宅。
身后,彩妆师、美容师还有服装师一堆的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将她当成洋娃娃般左右摆弄着,她不习惯这样,也不喜欢,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就这般任人摆布。
从一下飞机,来到这里,任昊东就将她jiāo给这群女人,之后就不见踪影。
她的人生,有任昊东这样一个男人存在,已经很悲惨了,不想再被别的人来cao纵。
「我不要换衣服,拜托别拉了。」数不清第几次阻止那试图要将她身上衣服脱下来的双手,她感到头痛万分。用中文、用英文分别说了一遍,可是,身后的女人们还是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有一句是她可以听懂的。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
「拜托……」
「他们听不懂的。」终于,一道很娇柔的女xing嗓音在门边响起,说的是倪贝贝再熟悉不过的中文,让她惊喜地转头。
一个身着正式套裙的女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她,眼神深思,她是一个很典型的都市职业女xing,俐落的衣物,淡淡的妆,明媚娇妍,份外动人。
一个很典型的日本女人。
看看那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一点褶皱都没有的衣物,她随时可以去觐见总理也不会失礼。
「你……」倪贝贝谨慎地开口。
「我是松田惠,请多多指教。」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弯腰,态度有礼,却疏离。
「你好。」发丝被人握在手里,她无法回礼,只好点头,「请问,她们现在是在做什么?」她指了指身后这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