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这回长了个心眼儿,没敢答应他,只是提着小说问:“什么事qíng?”
张恒在那边像是qiáng憋着笑,憋得连气息都不稳了,然后还一本正经地问袁喜:“袁喜,老步是一夜几次男啊?”
袁喜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脸刷地就红了,一下子就把电话扔在了话机上,可慌乱中没放好,不但根本就没挂断,还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键,张恒被扩大了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了过来:“嘿嘿,袁喜,老步到底是一夜几次啊?”
袁喜一下子就傻住了,步怀宇却仍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走过来拿起电话慢条斯理地说道:“尹小安,是不是?你耐心地等着吧,估计她很快就能到了。”
张恒在那边惨叫道:“老步,你不能gān这么没人xing的事!”
步怀宇不理他,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又抬头看向袁喜。袁喜还满脸通红地站着,见他看她,忙掩饰地往厨房里走,说:“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恬淡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chūn暖花开的季节。皮晦和肖墨亭经过了七年多的爱qíng长跑,总算是看见了婚姻围城的大门。四月底皮晦拉着袁喜去试婚纱。明明是二尺一的腰却非要挤进一尺九的裙子,结果可想而知。皮晦的脸不知道是被气红的还是憋红的,对着试衣镜恨恨地掐自己的腰。
袁喜站在一边捂着嘴偷笑,被皮晦从镜子里看到了,用鼻子哼了她一声,说:“你少幸灾乐祸!你看看你自己的腰,比以前也粗了不少。”
袁喜笑而不语,皮晦一时心血来cháo给她挑了件紧身的小婚纱,非撺掇她也试一试,旁边的店员也一个劲儿地劝袁喜试试看,袁喜挨不过劝,再加上自己也有些动心,便抱着婚纱去试,还没把婚纱穿好,皮晦就举着她的手机递了过来,“袁喜,你的手机响半天了,是不是你们家步怀宇啊?可没这么缠人的啊,这才半天见不着就想得慌了?”
袁喜羞恼地啐了她一口,腾出手来接过手机,那哭声像是母亲的,出什么事了?她器什么?又听见电话那头有要在旁边小声嘀咕:“你先别告诉袁丫头,别让她路上出什么事,你让她赶快回来就行了,你让她赶快回来就行了。”这是皮晦爷爷的声音,她听出来了,他们不告诉她什么?
打电话的那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对袁喜说道:“我是你爸爸的工友,你爸受伤了,你赶紧回来吧。”
父亲受伤了?她心里突然涌起了不祥的预感,如果只是受伤,父亲一定不会让人给她打电话的,母亲也不会哭成那个样子。袁喜qiáng忍着心里的慌张,颤着声音问:“我爸伤到哪里了?你把电话给我爸,我要和他说句话。”
皮晦本来在旁边挑着婚纱,突然听见袁喜的声音不对劲,再回头一看她的脸色白得跟纸一般,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袁喜,谁的电话?”
袁喜像是没听见皮晦的问话,只是对着电话问:“我爸到底怎么了?你让他接电话。”那人像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片刻,电话那边清晰地传过来了袁母的哭声,她哭着说:“袁喜,你快回来吧,你爸他出事了。”
袁喜的脑子嗡的一声就懵了,父亲果然是出事了,她得回家,她得马上回家,她这么想着,也忘了自己还站在试衣台上,呆滞地往前走。
“袁喜!”皮晦急忙喊,可还是晚了一步,袁喜一步踏空,整个人往前栽了下来。
最后还是步怀宇陪着袁喜回了老家,他们先坐飞机到了省城,皮晦的父亲利用关系帮忙给找了辆车,早已在机场等着了,接了袁喜和步怀宇便直接奔向袁喜老家的那个县城。袁喜早已经乱了早已乱了心神,一路上总是自己念叨“没事”两个字,还不时地“安慰”步怀宇说:“家里人就是爱咋唬,老人骨头又硬,摔折了胳膊腿也没什么,养养就好了。你别看我妈那人平时厉害得不行,可真遇见点儿什么事她比谁都没用。”
步怀宇已经提前从皮晦那里知道了实qíng,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安慰袁喜,只是抿着嘴唇用轩揽着袁喜的肩,希望借此给她些力量。袁喜牵qiáng地笑了笑,又和他说起父亲对她多么好,小时候多么疼她,母亲一直向着大哥,只有父亲偏护她,总是偷着给她买些好吃的东西。她就这么颠三倒四地说着话,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他们到了县城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车子直接开到了县医院,袁喜终于见到了父亲。袁父的遗体已经转到了太平间,被白单子蒙着,静静地躺在那里。